赌输了?!姜忆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应钧却悠悠喝着茶水仿若未察,看样子是真打算让她自己说。
姜忆罗咬了咬唇,其实师尊还是疼她的。
瞧,连惩罚都可以自选。
不过,她不想挨揍,因为怕疼,也不想担水,因为太累。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那就...思过?
这个主意好!
姜忆罗无比佩服自己的小脑瓜,连忙开口道:“弟子此次犯错实在恶劣,必定要身心皆严惩才能长记性。”
应钧抬眸扫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没有接话。
姜忆罗顾不上尴尬,自顾自道:“弟子自请闭门思过,认真反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说完,她便仔仔细细打量着应钧的脸色,却见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慢悠悠饮茶。
随着一盏茶见底,姜忆罗有点心慌,她动了动嘴唇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应钧放下茶盏,挥手摆上棋局,看样子是准备下棋了。
姜忆罗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动作,却也不敢轻易张嘴说话。
应钧专心致志地下棋,将她忽略了个彻底。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姜忆罗已经有点困了,她偷偷打了个哈欠,目光往上方扫了扫,见他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样子,终是偷偷摸摸动了动。
应钧正执黑子准备落下之际,便听殿内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动,余光处瞥见姜忆罗跌跌撞撞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时间也不清楚姜忆罗想干什么,便分心留意着。
然后便发现她竟然悄悄摸摸往门外挪去。
因为身上被绳子绑着,所以整个人就那么碎布挪两下然后再踮起脚尖蹦两下。
应钧看着她动作,也不出声,直到她挨到了门口,他随手将黑子往棋盘上一掷,出声道:“去哪儿?”
姜忆罗身形一僵,缓缓回头:“弟子见师尊专心下棋,不忍叨扰,便想着先行回去思过。”
“思过?”
“嗯,思过!”
“既然你想思过,为师便依你。”
姜忆罗心中一喜,正要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应钧,便听他继续道:“坐吧。”
“嗯?”姜忆罗不解。
“你便在此思过吧。”
姜忆罗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个信息领悟,不过她还是不太敢相信,用下巴朝着先前自己坐过的矮凳指了指。
“在这儿?”
应钧眼神淡漠地看着她:“你不愿意?”
这种时候了,姜忆罗哪儿敢挑三拣四,她连忙摇头,还不忘顺便拍个马屁。
“愿意,自是愿意,弟子恨不得随时随地待在师尊身边。”她说得毫无心理压力。
应钧眸色微深,眉梢微挑:“当真?”
“...弟子不敢撒谎,只是担心扰了师尊的清净。”
“无妨。”
姜忆罗:“......”
过了一会儿,应钧见姜忆罗没动,再次抬眸看向她。
姜忆罗冲他咧了咧嘴,讨好道:“能不能劳烦师尊替弟子将绳子去了,弟子也好安安心心思过。”
应钧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下有些气闷,原本留着绳子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见他没有说话,姜忆罗笑脸一收,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师尊,这绳子勒得弟子手脚都麻了,再捆下去血液不畅,怕是...”
话没说话,周身一松,绳子落在了地上。
姜忆罗连忙道谢,跑到矮凳上乖乖坐好,垂眸屏息,一副静思己过的模样。
应钧看了两眼便将目光重新转向棋盘。
一时间,长泽殿内除了时不时嗒的一声落子声外,再无其他动静。
夕阳西斜,暖黄色的光洒下,倒是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前提是忽略殿内时不时传出的细微鼾声。
应钧听到声音看去时便见某人已经开始在梦里思过了,她伏案睡得正香,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起身来到她身侧蹲下。
她略微有些圆润的脸颊,被压出了道道印子,还带着一抹粉光,许是姿势不太舒服,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似乎在诱人...
应钧的眸中倏然变得幽深,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显得越发勾人夺魄,他的唇角抿直,似是在挣扎。
过了片刻,他缓缓低头...
就在靠近的瞬间,面前的人突然动了动,应钧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直起身,却见她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再度传来,应钧才稍稍松了口气。
思及自己先前的举动,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姜忆罗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看了看身下舒服的矮榻,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肯定是师尊把自己安置在这儿的,看来师尊已经不生气了。想到这儿,她心情大好地蹦下床,准备再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