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 面对着突然奇奇怪怪的师尊以及提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她的心中实在很难升起恭敬, 只满心都是感叹。
这声感叹还没来得及发出, 便听有人唤她。
她下意识睁开眼,便被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氤氲四溢的水汽中,一道白皙的身形缓缓现出, 银丝搭在一侧肩头隐约透出令人遐想的宽肩窄腰, 不正经的水珠正顺着细腻光泽却肌理线条流畅的脊背滑下, 一点点隐入...
她眯了眯眼睛想要探寻水珠的归宿, 却猛然惊醒。
嘤...
先前被打断的感叹终于续上了。
真是浪得起飞!
应钧察觉到了姜忆罗若即若离的目光,背对着她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出言道:“阿罗, 过来。”
姜忆罗如梦初醒地别过眼去, 只觉得鼻腔再次充斥着火辣辣的熟悉感。
她十分有经验地仰起头, 把即将泄洪的感觉逼退,细细的应了一声, 脚下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师尊, 弟、弟子需要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 姜忆罗依旧本本分分扮演着为人弟子的角色。
应钧没有说话,只微微抬手,带起一片哗啦的水声。
姜忆罗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只膀子,哦,不对,是玉臂。
此时她身体里为数不多的文学细胞尽数显现。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好诗,好诗!
还没等她的文学细胞再次发力,便见那只胳膊已经隐入了水汽中。
姜忆罗咂吧咂吧发干的嘴。
遗憾,遗憾!
直到一声轻咳打断了她的畅想,她终于回过神,心虚的同时也看清了面前摆放的东西。
她拧巴着脸看了许久,终是老老实实蹲下身,拿起了地上摆着的澡巾,袖子一撸,雄赳赳地道了声:“弟子得罪了。”
应钧尚来不及反应,背后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他不动声色忍下,心想,难怪要先告罪!
姜忆罗吭哧吭哧搓着心中能不产生一丝旖旎才怪,不过全凭借着她对自己的催眠罢了。
大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对,大家都是刍狗,所以心态放平,只当给小狗洗个澡!
这般想着她咬紧牙关,准备加大力道。
应钧闷哼一声,适时出声:“阿罗,轻点。”
姜忆罗脑子瞬间打结,澡巾一滑,身形晃了晃,直直朝着水池倒下,危急关头,她手下胡乱一抓,堪堪稳住身形,避免落下个师徒共沐鸳鸯浴的下场。
不待喘口气的功夫,掌下传来微颤,她定睛看去。
只见自己的小爪子竟然落在了那抹白皙的肩头,滑腻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瑟缩。
看起来好像她有意揩油。
谁家小狗能这么溜光水滑?让人把持不住的险些摸上两把。
姜忆罗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身形急速后撤,嘴巴还在喋喋不休地道歉。
“对不起,师尊,弟子不是有意轻薄于您,您在弟子心中犹如日月高悬,只可仰望,绝无亵渎之心。”
应钧掩去面上的失落,轻叹一声,回过身看着缩在角落里怯怯看着自己的姜忆罗,正要开口安慰两句,便见她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己,脸颊渐渐爬上一抹红晕,甚至缓缓蔓延到了脖子。
应钧稍稍一怔,转瞬便明白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眉眼间尽是数不尽的风情。
如今这般,不信她还能将他当长辈!
如他如愿,姜忆罗对着眼前的一幕确实脑浆凝固了。
...这谁能顶得住?
姜忆罗嘴巴微张,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俊脸,纤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还有...
直到口中尝到了一丝甜腥,她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开始擦鼻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再好看的外表都不过是一具皮囊,不可沉溺表象,不可起亵玩之心。
应钧看着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小嘴念念有词,忍不住仔细听了听,这一听,顿时有些气闷。
好嘛,他昔日的教导之言倒是被她记得牢牢的。
应钧沉吟片刻,道:“阿罗,其实,有些时候不必过分压抑...”
姜忆罗义正言辞表达立场:“是弟子着了相,师尊请放心,弟子一定谨记师尊的教导,不为表象所迷惑!”
应钧噎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
姜忆罗擦了擦鼻血,眼神坚毅无比,站起身,大部朝外走去。
直到出了门又转了两个弯,才腿一软滑坐在地。
呜呜...太难了,哪儿有人能忽视那么好看的皮囊!!!
应钧就这么被晾在了水池中,面色有些沉重,半晌后却突然勾唇一笑。
基于应钧这两日频出的幺蛾子,姜忆罗夜里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满了他两大页“罪行”,甚至第二日直接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