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钧原本紧锁的眉头因她的欢喜而放松,垂眸盯着她声音低沉道:“喜欢?”
姜忆罗浑然未觉依旧抻着脖子往水里瞅,随口回答:“嗯。香香的。”
答完之后她发现应钧没有回应,便回过头冲着他甜甜一笑:“不如爹身上香。”说着她还凑过去闻了闻,点点头,以示自己说得都是真的。
应钧的身体微微一僵,桃花眼眯了眯,风华流转中透着几分危险。
姜忆罗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戳了戳他的胳膊,口出狂言:“好硬。”说完挣扎着下地。
应钧的身体仿佛燃了一把火,眉眼间皆染上了一抹红晕,为了防止摔到她,他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姜忆罗脚下踩实后便急吼吼地脱衣服,手却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按住。
应钧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声音沙哑道:“我帮你。”
姜忆罗不知道是被手上的温度烫到了,还是被他眸中的炽热燎到了,身子一抖,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颗洋葱,被人剥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光洁溜溜地放进冒着热气的锅里蒸煮。
直到,水面浮着的花瓣遮住了他的视线,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来及尽数吐出,她便感觉胸口猛得一撞,随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爹、爹...你干什么?”
“陪你。”
姜忆罗连忙抬手捂住眼:“不、不用了,阿罗可以自己...”
“你伤势未愈,阿爹...不放心。”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光洁溜溜的洋葱又多了一枚。雪白的素衣落地,姜忆罗的心却似跳出胸腔一般直冲九霄。
夜很深,这场诡异又单纯的澡明明没有持续多久,可姜忆罗却觉得每一刻都无比漫长,脑壳开始胀痛,脑海中闪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
每一个片段都和他有关。
翌日,姜忆罗一觉睡到中午头,起来后,房内只有她自己,晃了晃脑子,总觉得想起了些什么,但是再细想头又开始钝痛,摸了摸后脑勺,她知道头痛的原因来自于此。
好在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想不明白就放弃。
正好昨夜那个不太对劲的爹不在,她索性起床出去透透气。
打开门,梅香扑面而来,满目莹白间点缀着倔强的娇艳,她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
“等你死了,本尊就把你埋在那株开得最盛的腊梅树下,让你化为肥料滋养它,相信梅花定然开得更艳丽。”
脑海中回荡起这句话,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看那些梅花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她连忙别开视线,不敢再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姜忆罗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便顺着红墙出了门。
尚未走出多远迎面碰上了一男一女两人,她觉得眼熟便多看了两眼,恰好那两人也看见了她,男子微微一顿,女子回头看了男子一眼便朝着她小跑过来。
女子跑到她面前扳过她的脑袋检查了一下她脑后的伤口,关切道:“阿罗,你好些了吗?”
姜忆罗虽然想不起她是谁,但是感觉她挺亲切,便没有抗拒她的触碰,乖乖道:“谢谢姐姐关心,我挺好的。”
“...姐姐?”女子指着自己的鼻尖将脸凑到她跟前,“我是徐嘉媛啊,你平时都是叫我阿媛的,你、不记得了?”
姜忆罗拧着眉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徐嘉媛无语地看了她两眼,又回头指了指身后跟来的徐嘉修:“他呢?我哥徐嘉修,你还记得吗?”
姜忆罗盯着那张俊脸仔细瞅了瞅,在徐嘉媛希冀的目光中摇摇头,眼见着徐嘉媛和徐嘉修脸上带上几分失望,姜忆罗连忙道:“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姐姐长得很漂亮,哥哥长得也很帅!”
徐家兄妹:“......”
过了片刻,徐嘉媛回头对着徐嘉修叹了口气,指了指姜忆罗又指了指头,小声问道:“脑子被砸坏了?”
徐嘉修不赞同地看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随后心疼地看向姜忆罗,温声宽慰道:“没关系,如今你只是因为受伤导致记忆混乱,等你伤好后肯定能想起来。”
姜忆罗原本听人说自己脑子被砸坏了还是有点在意的,不过徐嘉修的态度还是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于是她龇着一口小牙称赞道:“哥哥人真好。”
徐嘉修愣了一下,随后勾了勾唇,只是笑容中不免掺杂了几分涩意。
徐嘉媛眼珠子一转,上前搂住姜忆罗的脖子,笑得好似一只小狐狸:“阿罗,我哥这么好,你喜不...”
“阿媛!”徐嘉修蹙眉不悦地看着她。
徐嘉媛哼了一声,道:“有些事,总得听听阿罗到底是怎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