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眼睛发红望着她, 古灵精怪蹲在石头旁,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
她本低沉的心思活跃起来, 微微弯着身, 脚步放地极轻, 缓缓走过去,刚好扑到白兔时,白兔灵敏的一窜,她扑了个空。
“小姐,你这爱玩的性格怎么还没有变啊?”秋蝉笑道。
祝温卿看着耳朵一动一动的白兔,只觉得白兔在挑衅她,顿时她微微有些恼。
“看我不抓住你!”祝温卿鲜少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今日不知怎么一只白兔勾起她兴趣。
“你俩别跟着我了,在外面守着。”
她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既然找不到好的人选, 还不如找个清闲的地方待着,待马球结束在跑出来。
秋蝉、冬眠怎不知祝温卿肚子里的想法, 两丫鬟对视,守在外面。
祝温卿一直追兔子,等回过神来, 周围落下黑衣人, 她脚步一动, 拿出哨子, 突然想到宁青被自己派去接外祖父。
外祖父近日打了胜仗,皇帝高兴招外祖父回宫嘉奖,她听闻后心中一喜,但外祖父年岁已高,多日的战事她怕外祖父有损身体,特意派宁青前去接应。
心中慌乱,表情却佯装淡定:“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对视一眼,直接冲祝温卿而来,秋蝉、冬眠听见一阵鸟叫声。
“是你。”笼盖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撤去,祝温卿眼睛猝不及防被刺了下,等她适应强光之后,她看清坐在她对面的梁月。
梁月冷冷笑着,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她以一贯的姿态居高临下望着她,祝温卿看见光晕之前的梁月,表情依旧淡定着。
梁月见祝温卿这种表情,弯腰,手捏住祝温卿下巴:“祝温卿,你凭什么这种表情望着我!”
另外一只手重重地甩给祝温卿一巴掌,祝温卿脸猛地侧过去,左侧脸顷刻红肿起来。
“对!”见祝温卿腰弯下去,梁月疯癫地笑起来,“你就应该这样卑微地仰望我!”
梁月又弯腰蔑视祝温卿,目光聚焦在祝温卿眼睛上。
眼睛清澈见底,看不见这世界所有的肮脏。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干净的眼睛!
“祝温卿,你知道司世子喜欢你什么吗?”
祝温卿沉沉的眼睛里起一层炫光。
梁月进入自己的世界,并未看清祝温卿眼睛里的变化。
“只要我换了你这双眼睛,世子就不会喜欢你。”
说罢,梁月放开祝温卿,往旁边架在火上烤的铁盆走过去。
一直淡定的祝温卿脸色霎变。
梁月拿起铁盆上的一根银针,银针被烤地发红,似乎要融化。
银针可穿人眼,但若烤地再细一些,换上一个医师,可以取出人完整的眼睛。
梁月想挖她的眼睛。
这个疯子!
祝温卿挣扎起来,手却被紧紧束缚着,梁月脸色阴测测瞧着祝温卿,缓缓笑起来,手指打了个响指,将近六十的医师被带进来。
“接下来麻烦医师您,取人眼。”梁月将银针递到医师手上,眼神势在必得看向祝温卿。
医师望了下祝温卿,惊呼下。
漂亮的眼睛映射着害怕,像是一双即将被踩碎的琉璃珠。
祝温卿身子抗拒紧贴在墙壁上,可她身后就是墙壁,想退再也不能退。
不!
她不应该这样!
祝温卿摇晃头,苦苦挣扎,医师额头沁出汗珠,迈向她的脚步不曾缓慢半分!
“梁月给你的,我都可以加倍给你!”祝温卿提出筹码,梁月听到祝温卿这些话,好笑地笑起来,“医师,她就是从陇西来的土包子,你信她,还是信我梁家?”
梁家,承侯府!
势力在上京有着一席之地。
况且,放眼上京,谁不给梁府几分薄面!
医师的脚步仍然未停,祝温卿眼睛不断放大,那根银针眼看距离她越来越近。
她的心已经落在冰洞之下,突然,一阵强大的力量冲破房门,梁月望去,司桁脸色铁青站在门外。
司桁看着医师手中的银针,抬脚将脚边小石子踢过去,石子正中医师手腕,银针截然落地,医师哀嚎。
梁月见状,连忙捂住脸,生怕被司桁认出来,司桁眼神直接落在祝温卿身上,见祝温卿左脸红肿,当下,也顾不得梁月,直接冲祝温卿跑去。
他边解捆绑祝温卿的绳索边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没事。
司桁来的很及时。
但祝温卿终归是被陇西镇国公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姑娘,没见过这等场面,脸色惨白,说不出什么话来。
司桁黑眸杀气不遮半分,直接看向梁月,梁月已经跑到门口,要溜走,司桁随手将旁边的铁片扔过去,正中梁月小腿肚,梁月顷刻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