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睡觉,明早七点就能起。”宁久微反手抓住苏憬澜,把她撩拨人的手放回到被子底下。
以为能就此让苏憬澜乖乖睡觉,没想到苏憬澜整个人睡进了被子里,按着她的膝盖往外推,宁久微夹住苏憬澜手,拉她上来,“去把次卧的被子抱过来,我们分开睡。”
苏憬澜在宁久微身边躺好,脑袋安安分分的枕着自己的枕头,手横搭在宁久微身上,虚搂着她,“好累啊,下不了床。”
“那我去拿。”宁久微作势掀被子,腰上的手一紧,牢牢抱住了她,苏憬澜揪她衣角和她撒娇,“姐姐别丢下我,我不要和姐姐分开,姐姐,姐姐。”
宁久微:“……”这是什么苦情姐妹?
见宁久微无语,苏憬澜忍俊不禁,身子一翻睡到了宁久微怀里,贴着她的下巴,“我困了,可以这样抱着姐姐睡吗?”
宁久微放下手机关灯,调整睡姿拥抱苏憬澜,“可以,老婆。”
温暖的相拥而眠,苏憬澜隔着睡衣吻宁久微心口,弯起唇角。
两人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醒来时苏憬澜依旧在宁久微怀里,睡衣蹭得有些乱,露出一截腰,宁久微拿来手机看了眼时间,阖眼等大脑彻底清醒。
时间很早,才七点多。
闭眼过了片刻,宁久微倏地睁开眼睛将手机拿了过来,手机设置了睡眠模式,所有消息和电话都不作声音震动提醒,看着未接的几个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宁久微解锁屏幕。
闻宛鸢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发消息发到了凌晨四点。
深夜情绪容易失控,一点小事就能将人拖入泥沼,闻宛鸢没提沈阑言半个字,但一条条看下来,宁久微确定她情绪的起伏和沈阑言有关。
宁久微换了衣服去找闻宛鸢。
次卧窗户朝西,窗帘半开着,阳光看得见晒不到,闻宛鸢整个人蜷缩着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像只猫。
“宛鸢。”宁久微轻轻的叫了一声,闻宛鸢没睡熟,听到如梦似幻的声音睡眼惺忪地抬了抬小脑袋,宁久微在离床不远的沙发坐下,问她,“昨晚出什么事了?没去找沈阑言?”
一提沈阑言,闻宛鸢清醒了,她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扭动爬到床沿,头发蓬乱双目布着红血丝,开口嗓音沙哑,“我去找她了。”
宁久微走之后,闻宛鸢去行政酒廊找人,以沈阑言当下的知名度肯定会选择一个人少的角落,闻宛鸢很快在行政酒廊的露天阳台角落找到了她。
夜幕笼罩之下的苍穹月华黯淡星辰隐匿,室内明亮的光线穿过落地玻璃窗晦暗不明地洒在桌脚边,沈阑言那桌不止她一个人,闻宛鸢远远的观察,凭借背影认出她身边的人是苏憬澜。
两人坐在同一边的藤椅上,手里握着酒杯。
闻宛鸢在室内挑了个视线角度好的位子,点了杯香槟耐心等着。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度秒如年,闻宛鸢晃着酒杯一开始暗暗投去视线,后来旁若无人地盯着她们。
越是等待越是焦躁不安,闻宛鸢有种不好的感觉,鼓起的勇气在延滞的时间里渐渐涣散,决心就像手里的酒杯摇摆不定,她放下酒杯打算离开,苏憬澜恰时起了身。
闻宛鸢攥紧手,坐了回去。
怕被苏憬澜看出自己是特意来找沈阑言,闻宛鸢换了个慵懒的坐姿,目光假意望着外面的夜景,仅用余光暗中留意着。
飞速运转的大脑对即将发生的场面进行了各种推演,闻宛鸢做着心理准备,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苏憬澜没看见她,从露天阳台进室内后径直离开了酒廊。
聊天是治愈手段中的一种,但治标不治本,沈阑言望着无边无际的夜色,自嘲地笑了起来。
一道脚步声慢慢靠近,沈阑言收起笑容瞥了一眼,处在阴影之下散发着冷意的脸庞在看清来人后柔和下来,挂上平日里待人接物的微笑。
闻宛鸢张了张口,在心里演绎过好几回的开场白卡壳了。
“闻小姐来这儿喝酒?”沈阑言善解人意地打破沉默,起身说:“正好我要离开了,这张桌子让给你。”
见人要走,闻宛鸢想也不想的拉住了她,沈阑言看了眼握住小臂的漂亮手指,嘴角轻扬,“闻小姐,这里是公开场合,你这样对我拉拉扯扯,万一被人拍下来,会对我的事业造成影响。”
平静的话里藏着鲜为人知的嘲讽,闻宛鸢的心被拧了一下,闷堵的疼痛沿着肌理延伸到声带,有口难言。
闻宛鸢放开手,说要离开的沈阑言留了下来,琢磨闻宛鸢的情绪。
“闻小姐特地来找我?”
沈阑言稍加思忖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苏憬澜让自己留下,目的是让闻宛鸢有机会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