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脸上都蓄起了红光,可末了又只能长叹一声,后来的事便没再说下去了。
钟离婉婉离岛后连一封书信都没传回来过,无心一别,倒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钟离年揉了揉眉心,从身后腐朽的柜子里取出一把玉匙扔给面前还在出神的楚樽行。
“婉婉留下的。”
“是何物?”楚樽行将玉匙表面上的积灰吹散,果真在其尾部看到一个婉字。
钟离年听他这声疑问,面上比他还要不解,吹了吹胡子道:“她的东西老夫如何晓得?”
“好在老夫大限将至,等哪天活腻味了便去阎王殿顺嘴找她问一声,到时候寻个空挡托梦告知你如何?”
“……不必了,多谢前辈。”楚樽行无言以对,接过东西便转身出门。
“站住。”钟离年的声音在后缓缓响起,饱含浓浓的调侃意味:“你就如此走了?也不同我打声招呼?”
钟离婉婉,钟离年,楚樽行自然知道他这声“打招呼”所谓何意,只是他对几人之间突如其来的关系仍就有些排斥,见状脚下一顿,还是朝他欠了欠身:“多谢前辈。”
钟离年:“……”
“罢了!”他摇了摇头,认定从这小子嘴里听不到什么好东西,也收回玩笑话正色道,“婉婉的东西向来稀奇古怪,老夫自然也无从得知,仔细看着倒像是什么东西的钥匙。你暂且收着,说不准日后有机会用上。”
楚樽行攥着手里的玉匙颠了颠,随后默应一声,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钟离年望着他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心里犯嘀咕,几人上岛便是为了求抑水石,来拿他的东西,还如此不知礼数。
许是越想越觉着浑身不得劲,他又拔高音量骂了句。
“混账小子!”
出来几个时辰,回去便多了个娘,任谁都无法短时间将其彻底消化。楚樽行满腹心事,本想先在外头走走,可转眼见天色昏暗,怕云尘还在长老堂干等,连忙加快几步赶了回去。
长老堂到了门禁便落锁,这阵空无一人。他随手拦下一个路过的弟子问了一嘴,才知道云尘不久前刚回了屋。
听见他回去了楚樽行也放心不少,道了声谢后便抬步走回门外。透过油纸窗往里看,屋里昏黑一片,并未点灯。
“殿下?”
他推开门朝四周唤了一声,正摸黑在墙上寻着油灯,身后却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将他抱住。眼皮上随即传来阵阵温热的触感,有人强硬地转过他的身子,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到榻上。
楚樽行并非没察觉到有人接近,只是能让他不设防备的向来只有一人。
“殿下?”
他碰了碰压在身上的人,刚欲问他为何大晚上的不点灯,只是话未脱口,云尘便有些不耐烦地轻啧一声,索性手肘泄力弯曲,俯身有些急切地吻上他的双唇。
他像是没坐稳,身形晃荡了一下,楚樽行下意识地将他抱稳。
若说他方才还诧异云尘为何做此举动,那等舌尖上被人轻轻咬了一口后他才反应过来——
从掌下袭来的体温,竟烫得有些异常。
第72章 你是我的
几是瞬间他便意识到不对劲,整个人顿时回神了大半,连忙撑着身子坐起来,将面前还迟迟不肯松嘴的人抱到一旁。
“你做什么?”云尘挣不过他,只能挨着他的脸颊不情不愿地偏过头去,手上仍是不甘心地环住他的腰。
一股浓烈亦熟悉的酒味伴随着他的动作浮荡在鼻腔间,楚樽行眉间一皱,分辨出这正是今晚宴席上戎狮命人送来的那些。
他生怕那酒有什么问题,也来不及多想,反手便扣住云尘的手腕,好在指下脉象除了比往常快上些许外并无异状。
他松下一口气,想着先下床将灯点燃,给他倒些清水醒醒神。可环在腰上的双手却并不配合,还以为他是要走,猛地一用力又将他重新拽回榻上,翻身颇为匆忙地在枕下寻找着什么。
楚樽行被他拉着抽不开身,又怕蛮力挣脱伤了他,只得顺势半靠在床头。
空气中传来一声略显烦杂的叹息,见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响,楚樽行不由出声问道:“殿下在找何物?”
云尘连声敷衍都没有,回应他的只有床上不断翻找东西的沙沙响动。
楚樽行又等了会儿,刚想探过头去帮着一块儿找找,却见云尘忽而转过身来,手里显然握着什么。
一段时间的适应后,屋内虽说漆黑一片但也能勉强视清物,故而他手上那捆红绳便顺其自然地落入楚樽行眼底。
云尘趁着他辨别何物的空隙,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地将人右手绑在床头,起身跨坐在他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