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他来说,薄修虽然是薄家的人,可薄修去世,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因为薄修那个作死程度,他能好好活着才是奇怪的事儿。
饭桌上的氛围忽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大家都没有了再吃饭的意思。
沈芜本打算初二告诉他们的。
没想到薄治竟然出狱了,他在薄家的饭桌上如此嚣张跋扈,那她必须捅他一刀,灭灭他的威风。
“我老婆呢?”薄治恨恨的看着薄祁忱。
薄祁忱摊开双手,他不知道。
“或许,你可以去某个贫民窑看看,保不准能找到你老婆。”沈芜歪歪头,嘴角微扬,冷艳又漂亮。
别看薄治气势汹汹的站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昂的。
沈芜光是坐在这儿,气场就十足了,是薄治远远比不上的。
薄治吞着口水。
怎么就这样了?
他走的时候,他们俩还住在这老宅啊!
薄治指了指老爷子,又指了指沈芜和薄祁忱,语气失望的说着:“好啊!”
“好!你们这群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家,真是大变模样了。
他对这个家太失望了!
薄祁忱看着薄治的身影,眼神冷清。
薄家又何尝不对他十分失望呢?
尤其是爷爷。
爷爷不失望吗?
老爷子静静的看着,心跳加快。
那可是他儿子啊。
他难道想看到他儿子入狱吗?
可他做了错事啊!
如今出狱不知道错,还指着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这是一个儿子该说的话吗?
老爷子沉默几秒后,起了身,“不吃了,你们吃吧。”
他要去休息了。
倌叔迎上来,扶住老爷子的手臂。
沈芜看了看,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跟了上去。
“薄修竟然去世了,这消息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林华有些意外。
薄森蹭了蹭林华的胳膊,示意林华吃饭,别议论这件事儿了。
“薄修毕竟是我们家三少爷,忽然去世,我们谈论一下怎么了?碰我干嘛?”林华瞪了薄森一眼,又看向薄祁忱,“祁忱,你女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薄祁忱抬眸,“阿芜有人脉,调查到的。”
“这样啊?”林华匪夷所思,显然是不太信。
但穆清冷眸扫过去,林华也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了。
楼上老爷子的卧室。
沈芜坐在床边,帮老爷子把脉。
“爷爷,你别动怒,身体要紧。”沈芜安抚。
老爷子闭着眼睛,胸前此起彼伏。
老爷子的脉搏很乱。
可以感觉到有气。
沈芜垂眸,一分钟后,她说:“爷爷,我帮你扎扎针,舒缓舒缓吧?”
老爷子睁开眼,望着沈芜,唯有叹气。
他实在是觉得悲哀。
“小芜,我怎么有那么个儿子?”
沈芜叫倌叔帮自己去楼下把包带上来。
她包里有针。
“爷爷,家族壮大,人多,就是事儿多,这没什么的。三叔出狱是好事儿,你别为了他生气。”
老爷子却摇头。
“不是好事儿。”他捏了捏眉心,一脸头疼,道:“人间不值得!”
沈芜抬眸,对视上老爷子那双忧心忡忡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爷爷还挺紧跟潮流。
“小芜,薄家没好日子了!”他摇着头,十分坚定的说。
沈芜皱眉,很耐心的安慰,“爷爷,你说什么呢?薄家怎么可能没好日子?”
老爷子叹气,“你不知道老三的脾气!他的报复心很强的。”
“那就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怕。”沈芜接过倌叔递过来的包。
她从里面拿出来针具。
老爷子闭上眼睛,在沈芜的针灸和按摩下,心态平和了,心跳也没那么快了。
“小芜,谢谢你,爷爷真是没看错你!”老爷子觉得薄家真是捡到宝了。
沈芜轻轻帮他摁着太阳穴,声音难得温柔,“爷爷,我们做晚辈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开心。”
“我和薄爷平时都忙,也不能经常来看你。但我们都很在乎你,爷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沈芜一句句说着。
每一句都让老爷子心里很舒服。
他拍拍沈芜的手背,“好孩子,难得呀!”
受过这么多的苦,可心却依旧善良。
多少大家闺秀,教育都教育不出的懂事善良。
难得,难得啊!
沈芜和薄祁忱在一起,他最放心不过了。
“小芜,你今年十九岁了吧?”老爷子忽然问。
沈芜嗯了一声。
“行,再过一年二十岁,你就可以和我们祁忱领证啦!”爷爷忽然兴奋了起来。
沈芜囧。
刚才还唉声叹气觉得人间不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