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忱盯着沈芜好一会儿,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薄唇轻启,话在嘴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的好。
她,也没有太在意自己的想法。
薄祁忱垂下头,忽然笑了,笑声好听,但有几分自嘲的意思。
沈芜半晌收回眸光,知道是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点重了。
“薄爷。”她叫他,不禁解释,“我是说在给姐姐复仇这件事儿上。”
他抬头,一脸温柔,“无妨,我们可以慢慢来,早晚你会在意起我的情绪,在任何时候。”
——我们慢慢来,早晚你会在意起我的情绪,在任何时候。
——在任何时候。
沈芜静静的看着薄祁忱,眼眸逐渐变得复杂。
有那么一瞬间,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薄爷,值吗。”
“你问什么?”
“在我面前低头,值吗?”
“何来值得,何来不值得?”他眼眸轻挑几分,带着隐晦的温柔。
她难道还不清楚,在他的世界里,是她就值得。
“今晚很累了,你该早点休息。”薄祁忱起身,来到沈芜的面前,他轻轻拍了一下沈芜的头发,然后揉了揉。
沈芜闭上眼睛,再睁开,看着薄祁忱转身上楼。
男人的背影有些孤寂,看起来冷冷清清,好像刚在沈芜面前受了委屈似的,这会儿只给沈芜背影。
“薄爷……”沈芜没忍住叫他。
他脚步停下,没转过头看她。
沈芜起身,“生气了?”
“生什么气?”他声音沉沉的,闷闷的。
是生气了。
从她说不在意他的态度起。
如果沈芜愿意哄一下,那也不是不行。
沈芜抿唇,摸了摸鼻尖,她这人虽然无所求,但是如果真的惹了某个人生气的话。
她还是乐意哄一下的……
第629章 她到底知不知道薄爷在担心什么
“因为我说不在意你的情绪,所以,生气了?”沈芜抬腿,朝着电梯那边走去。
薄祁忱沉着眸子,伸手要去摁电梯按钮。
沈芜忙着上前,挡在了电梯面前,而他的手只能收回。
沈芜就站在薄祁忱的面前,靠在电梯门口,抬眸,风情万种的看着薄祁忱。
薄祁忱抿了下唇,沈芜清楚的看到他动了一下喉结,而后转身要去走步梯。
“薄爷怎么回事儿啊,生气了也不直说。”沈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
薄祁忱便停下脚步,偏过头,瞧着沈芜。
沈芜挑眉,双手环胸,依旧靠在电梯上。
“小姑娘怎么回事儿,忽然在意起我的情绪了?”薄祁忱眼眸微眯,看着沈芜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
沈芜眯着笑,“毕竟寄人篱下,您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心情不好,我问问好像也没有什么吧?”
薄祁忱:“……”寄人篱下。
“我只是一个房东对吗?”薄祁忱转身往沈芜这边走过来。
沈芜微怔,嗯?
她有表达出这个意思吗?
“还是觉得,我连房东都不是?”他一步一步,逐渐靠近。
直到将沈芜抵在电梯前,而他眉头紧皱,好似有些话终于憋不住了想说出口似的。
沈芜就这么看着薄祁忱,往后退了退。
“跑什么?你看你有退路吗?”薄爷的声音冷冷清清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戏谑的意思。
背后就是电梯,她有什么退路?
沈芜笑,一双眸直盯着看薄祁忱,而手,在按钮上轻轻一摁。
电梯门立刻打开。
沈芜忙着挤进电梯里,赶紧摁了三楼的按钮,“还算有退路。”她说。
薄祁忱沉默,一手放在电梯按钮上,只要他的手不松,沈芜这电梯,就上不去!
“出来。”他说。
“我可以出来,但是你不能扭曲我的意思,我没有说你是房东。”沈芜神色沉重,她不喜欢别人扭曲她的意思。
“嗯。”薄祁忱眉头紧锁。
沈芜在担心薄祁忱扭曲她的意思,却没看到薄祁忱眼底里布满的担心。
明明是个有幽闭恐惧症的人,还自己往电梯里钻。
虽然电梯经常有人来检修,但难免忽然出现问题。
薄祁忱不想看到沈芜再蹲在自己的面前,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所以。
“先出来。”他朝着沈芜伸手去。
沈芜却不明白,他怎么那么钟情于自己先出电梯。
“那你,不生气了?”沈芜试探性的小声问。
薄祁忱便淡淡“嗯”了一声,一身黑色居家服的薄爷,脸上布满了温柔,他不计较就是。
沈芜拧眉,正想再说什么。
电梯门忽然要关上。
薄祁忱赶紧摁了一下按钮,忙着将沈芜从电梯里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