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三个孩子的存在已经让风言风语不少了。
“这一点陶夫人请放心,桑晚既然住在本王的府上,那本王也必然有自己的考量,不会让她受到这些困扰,而且,桑晚这次是因本王才受伤,本王也是真的想亲自照顾她。”
澜枭凛表露出了极少会在人前露出的真实想法。
这让柳云姿和陶青竹有些诧异。
纵然陶桑晚是因为澜枭凛受伤的,可摄政王身份尊贵,让他屈尊降贵的照顾一个臣子之女也是不合规矩的。
见夫妻二人异样的神色澜枭凛也明白他们的想法,于是接着解释。
“桑晚于本王而言本就是与别人不同的,本王既能让她在府上住下也是有本王的考量,若真的有人以此事议论,本王也愿承担责任照顾桑晚余生。”
这句话的份量可是不轻,宛若一记重锤锤在了夫妻二人的心上。
夫妻俩到了这一步怎么能还不明白澜枭凛的心思。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夫妻二人再没了其他的理由,只好暂时离开。
回去的路上,夫妻二人异常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柳云姿才开口:“摄政王这是要娶咱们家晚儿的意思吗?”
陶青竹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先前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这次算是说明了。”
“这,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柳云姿心中有些不快。
陶青竹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不要想那么多,现在一切以晚儿为主,只要她能好好的就好。”
“我自然是知道要以晚儿为主,可咱们家晚儿先是因为他受了那么大委屈,害得整整五年不能在家,接着这次又出这样的事儿,他现在才想起来负责任,要以我这个气我是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柳云姿说来说去还是心疼女儿。
觉得陶桑晚在澜枭凛身上吃了太多的亏。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上次我不是也同你分析了如今的情况吗,这孩子的亲爹总好过,给孩子找个后爹啊,再说了,摄政王的为人你我都是清楚的,他对晚儿的确是不一样的,而且晚儿这次能为了救他受伤,可见在晚儿的心里他也是不同的。”
陶青竹虽然没有和女儿说上话,但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自己的闺女是什么性子当爹的还是了解的。
若不是在她心里澜枭凛有了和旁人不一样的份量,她断不可能去冒这种险。
柳云姿听了他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自然知道啊,可我就是心里堵得慌,你说咱们女儿千好万好,为何就得栽在他的手上。”
在柳云姿心里,陶桑晚一直都是最好的,那要嫁人自然也得是顶顶好的。
可直到今日她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让她满意的乘龙快婿。
皇上不是,摄政王也不是。
陶青竹看着妻子如此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敲了敲。
“好了好了,咱们说什么是咱们说的事儿,一切都要等晚儿好起来,等她来做决定才是。”
陶桑晚一连昏迷了两日。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她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疼,嗓子也干的快冒烟了。
于是她费尽了力气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字:“水。”
可她的力气小,声音也小,还没个蚊子嗡嗡的声音大。
她试图动动胳膊,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压住了。
她侧头看去,只见澜枭凛坐在地上,身子趴在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他一直在这儿守着她吗?
陶桑晚低头看去,她发现澜枭凛的鬓边竟然有了些白发。
他才多大的年纪啊,竟然都有了白发。
想起了梦中的情形,再看着他鬓边的白发,紧皱的眉头陶桑晚竟觉得有些微微的心疼,不自觉的抬起手想要抚平他的皱起的眉头。
然而她一动立马惊醒了澜枭凛。
于是,澜枭凛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陶桑晚要放在他眉间的手。
他立马坐直了身子惊喜道:“你醒了。”
陶桑晚略显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嗯了一声。
澜枭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才问道:“要喝水吗?”
问完又不等陶桑晚回答就去给她端了水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头靠在自己怀中,再小口小口的喂水,那动作好像重复了千百次的熟练。
陶桑晚喝了整整一杯才感觉自己舒服了些。
澜枭凛扶了她重新躺下,然后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她:“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桑晚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澜枭凛觉得有些陌生。
他向来干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胡茬,头发也有些微微的散乱,衣襟前还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还有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