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拾脸色大变,什么坐坐?一听就是要拿自己当人质!他拽紧了徐淅衍的袖子,拼命摇头表示抗拒。
魏天成失笑,“花公子不必紧张,在下保证不会动你半分,只是单纯对你这个人有些好奇罢了。”
徐淅衍皱眉不作声,魏天成看起来打定了主意要带走花朝拾,要说是以防他失约倒也合理,只是……
花朝拾看徐淅衍不说话,死命把他拽到墙角说悄悄话,魏天成很礼貌地没有跟上来,给了两人时间。花朝拾表现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相当冷静:“我跟他走,正好去敬天寨摸摸底,会自己小心的,你且放心。”
徐淅衍有些发愣,内心里五味杂陈,直到此刻他才重新正视起眼前这人来,花朝拾确实不是个草包公子哥,正相反的是,他相当有谋略且能言善辩。
可想到刚刚花朝拾冰冷的手和冷汗,这次,确实是他没有保护好花朝拾,是他失信了。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回到魏天成旁,花朝拾沮丧道:“好吧,我跟你走就是了。”
魏天成看起来相当喜悦,甚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好了!花公子放心,你绝对是敬天寨的座上宾,我们保证会对你客客气气的。”
徐淅衍漠然道:“五日后,我会按照约定带人来围剿雾隐镇,也请你到时将花朝拾好好送回来。若有什么意外,后果你知道的。”
魏天成像是没听到他的威胁般,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下来。
徐淅衍又叮嘱了花朝拾几句,这才快马加鞭赶回嵁城。
第34章 抢手的军师
花朝拾一路蒙了眼睛,坐着马车被带到了敬天寨。无法掌握周围情况的滋味不太好受,不禁让他更加确定: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然而魏天成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刚一到寨内就帮花朝拾解开了蒙眼的布,热情地带着他一点一点参观起敬天寨来,倒还真有种把花朝拾当做自己人的感觉。
前面那些厅堂屋舍倒还没什么,走到刑房时花朝拾说什么也不肯进去。魏天成给他介绍道:“敬天寨的刑罚制度向来严苛。你也明白,做我们这行的总是不太好管教,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敬天寨这一点便做得极好。”
魏天成语气中颇有些自得,这时刑房传来一阵阵的腥甜血味,还夹杂着快要发不出声的嘶哑哀鸣。
花朝拾猛地打了个哆嗦,扭头便走,心中暗骂这魏天成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其实竟是个变态!
晚上魏天成甚至还为花朝拾安排了接风宴,花朝拾极不情愿,勉强撑下来了。直到扑到床上,这才来得及好好捋顺思路。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魏天成此次的目的——
晚宴上,明眼人都能看出魏天成与敬天寨二当家不合,再加上在酒楼中他说的那句“二当家手下的人果然差劲得很”,看来此番魏天成是想借徐淅衍的手削弱二当家的势力。
其次,花朝拾很确定的是,这里一定不是魏天成的老巢,多半是二当家的地盘,甚至可能没有出雾隐镇的范围。
虽然在马车上感觉走出了很远,但不排除故意绕路的可能性,无论是魏天成对此地的熟悉程度还是手下人的态度,都能看出来这里并不是他的地盘。
另外还有一点让花朝拾觉得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房间全部由走廊相连,屋子没有窗户,开门便是长长的走廊直通下一个房间。也就是说从这个寨子里,是看不见外面的。
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花朝拾总觉得屋子里又热又闷,还隐隐有奇怪的乒乒乓乓声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奈何他本就烦躁,这下更加睡不着了。
于是他喊了走廊里巡逻的小喽啰带自己去厨房拿些吃食。半路上花朝拾忍不住问道:“这屋子里怎么如此闷热?为何不开些窗户通风?”
那小喽啰并不知晓花朝拾的真实身份,只当是某位客人,便顺口道:“这里与外界不通,窗户不好造,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冬天还好,夏天可就有的受了。”
花朝拾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几日,魏天成每天都准时来找花朝拾说话,旁敲侧击地劝他留在敬天寨当师爷,花朝拾忍不住嘟囔道:“我若是真成了山贼,只怕是要被我爹打断腿。”
魏天成没听清他说什么,微笑着继续劝道:“你在骁勇营里不得自由,那么沉闷的地方不适合你。若是来我这儿,你想出去玩便出去玩;若是在嵁城呆得无趣了,我便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我账下的银钱随便你用,如何?”
花朝拾险些就心动了,可脑袋里却突然蹦出了徐淅衍拿他无可奈何时的模样,于是恶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不怎么样!你这个人太狡猾了,我玩不过你;不像徐淅衍那个呆子,逗他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