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盛烨伟愣住了，问，“有可能是人为影响吗？”
邱楠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刚才好像没说那么详细吧？
“年哥……”盛烨伟目光变得有点惊悚，“年哥小时候，他母亲不就是被怪物杀死的吗？怪物杀人，在那个年代简直闻所未闻，那时候的怪物多温和啊，有人还当宠物养呢！那之后年哥就一直跟大人说，在怪物冲出来之前，他听到了某种很尖锐的声音，可是没人相信他。”
邱楠突然有点后背冒汗：“你说局长的母亲是被怪物……”
“昂？”盛烨伟一跳，“你不知道？”
邱楠皱着眉摇摇头。
盛烨伟捂住嘴，恨不得把自己的嘴装上拉链。
他以为，凭上交工资卡的交情，年哥肯定把祖坟埋在哪儿都跟人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邱楠心里十分难受，原来谢韫年在童年时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怪物杀死，并且因为年纪太小，说出的话没得到大人的重视。
那一段日子他一定很难熬吧？
难怪今天在得到总部给出的结论后他情绪不对，这个结论跟他当年的认知太像了，说不定，当年他听到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回去的时候却充满担忧，邱楠的心仿佛随着谢韫年的情绪而低沉下去。
局长下午去哪儿了？
他已经回公寓了吗？
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自己现在回去合适吗？
忧心忡忡的时候，人不知不觉已经辗转回到公寓楼下了。
邱楠抬头，找到了十三层的客厅窗户，看清楚印着熟悉图案的窗帘一角，那扇窗户是打开的，他记得早晨的时候应该是关好了的，这说明谢韫年在家。
他在楼下转悠了两圈，最终还是上去了。
公寓门打开，里面立刻传出一股烟味，像是烟熏火燎的战场。
来客人了？
据他所知，谢韫年是不吸烟的。
邱楠拿手当扇子扇了扇，听到动静的谢韫年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起身时顺手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谢韫年的嘴角带着跟平常一样的轻松笑意，朝邱楠走过来，同时带过来一股浓重的烟味，从窗外刮进来的风都无法驱散的烟味。
一贯粗神经的邱楠难得小心地打量起谢韫年，只看到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
“局长……”他犹犹豫豫地开口。
“嗯？”谢韫年挑了挑眉，“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去看阳朔了吗？”
邱楠点点头。
谢韫年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那你吃晚饭了吗？”
“在阳朔那边吃过了。”邱楠鼓起腮帮，“局长，我得告状，阿伟用你的钱定两百块一份的盒饭吃，不但吃正餐，还吃宵夜，过分！”
他说这话有一大半是为了提高情绪。
局长看起来已经平复了，但自己却还处在阴霾里，难道还得让局长反过来安慰自己吗？
果然，谢韫年笑起来。
在他看来，伟少爷吃盒饭就很纡尊降贵了，两百块的盒饭不还是盒饭么？
再说，盛烨伟根本没从他这里得到一毛钱，全是自掏腰包，就算是顿顿吃金子也跟他无关！
不知道是房间里只开着一半的灯，还是屋子里烟雾缭绕像是仙境，反正，谢韫年此刻的笑容出奇的温柔。
“是有点过分。”他柔声附和，之后从门口顺手拿起手包，掏出一张卡片。
他把卡片递给邱楠：“邱队，以后我们1303的省钱大计就靠你了！”
1303是这间公寓的门牌号。
邱楠以为谢局长只是让自己当一个监督员，没想到一下子晋升为管理者，简直受宠若惊。
他接过卡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发现上面连卡号都没有，只有一个地方银行的巨大LOGO，后面缀着VIP字样。
他小心翼翼地问：“局长，这里多少钱？”
谢韫年：“十一万，我现在身无分文了。”
事先打听过，这是一个刚好不够洗标记，又不会差太多的金额。
同样打听得很清楚的邱楠：“……”
那稍微省一点，等下个月谢局长工资进账，自己再掏一点，应该就够了吧？
顿时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不过，让堂堂局长大人身无分文也不像话，邱楠挠挠头：“要不，我转给你一点？”
谢韫年：“不用，我怕我忍不住乱花，以后我用多少找你要多少。”
“那我暂时代你保管啊！”
想着两个人几乎每天在一起，邱楠也不啰嗦了，收起卡片，想要问谢韫年关于他母亲的事，又觉得现在的他表现得太正常，都没法开口去提。
这样也好，既然他已经自我修复完毕，那就别找晦气，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