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琊总觉得这句话后面还应该有别的什么,可楚岚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他嘴里哄着楚岚,把楚岚抱到床上,楚岚踉跄的去拉他袖子,抚摸着他的脸吻他的唇,舔他的脖子和胸,慢慢将他衣服除了,又沿着小腹一路向下,最后将他缓缓送进了嘴里。
楚岚第一次做这种事,又醉的厉害,牙齿磕碰到了梁琊好几次,梁琊却不觉得痛。
他看着楚岚注视着自己,目光里带着深情的痴迷,和从未有过的狂热,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楚岚。
他感受着自己在楚岚嘴中变的滚烫,最后他死死抓住楚岚头发按在自己身下,感受着楚岚喉壁的紧致和温暖,楚岚因为干呕喉咙上下滑动了两下,梁琊低吼一声,弄在了楚岚喉里。
因为太深,楚岚呛咳了几声直接咽了下去,他不以为意。梁琊抓着楚岚把他按到床上去扯他衣服。
楚岚整个过程一直在笑,可梁琊总觉得他眼里有无限的哀凉和悲恸,如同五年前去镇国公府的时候,甚至比那悲凉了千万倍。
第二天楚岚酒醒时候梁琊已经上朝去了,两人昨晚没收拾,房间里一股子侈靡的味道。
楚岚身上满是红紫斑驳的痕迹,他咳了两声:“来人。”
原来他和梁琊弄完后都是他自己收拾,但这次他实在疲惫的厉害,太监宫女们打了水给他沐浴,又给他换了新的被褥里衣。
沐浴完后,楚岚着人将梁琊宫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延英殿。
他拢着湿润的头发,从床头翻出一样东西,静静坐在床边看了那物事一会。
能盖的印他都盖完了,连带着中朝大阁老有一个没带回家的官印也盖了上去。
他望着最后方方正正的那枚玺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动用一直严格有制,由殿前司专人看管取用,一般负责玉玺的太监被称为掌印监,作为未来的大内总管培养,海思曾经就是敬宗皇帝的掌印太监。
两枚阁印并一枚玺印,可任意调动九城兵马,单独一枚玺印,寻常事情可作圣旨。
他想,梁琊对他其实真的算仁至义尽了,允他自由出入三朝殿前,从不防备,可帝王的恩宠那样的沉重,他实在是受不起了。
他叫道:“惊鹊。”
门外有面色白净的小太监进来,低声道:“楚公子有什么吩咐。”
楚岚把手里的物事递给他:“将这东西送过去,就说楚岚先谢过了。”
楚岚又恢复了平素淡宁平和的样子,那日的疯狂就像梁琊的一场梦。
在他日后近二十年在位期间,他无数次回想起那场梦。在梦中楚岚的望向他眼神永远是那样痴迷和狂热,他抚摸着楚岚的腻白光滑的脸庞,他的发像柔软的绸缎滑过他指间。他急促的喘·息着,看着那人为他放下一身清骨,笔直的脊梁匍匐在身下取悦着自己。那样的欢愉和刺激,内心蒸腾而起激烈的爱意,仿佛能寸寸烧化他的骨血,他从□□到灵魂都在震颤,恨不能将那人揉碎了融到自己身体里。
梦醒以后却只余了空空荡荡地裕棠大殿,和枕侧肖似楚岚熟睡的人。夜是那样漫长而寂静,连带心也被无边的孤寂湮没,呼吸间都是绝望的痛楚,他富有四海天下,此生却再无法拥那人入怀。他想起最后那日自己凄怆而仓皇的哀求,可那人最终还是带着恬淡的笑意,将他永远拋在了身后。
如果爱情也可以看做一场博弈,那楚岚赢得彻彻底底,他此生再无法爱上任何人了。
暮秋九月,楚岚生辰,梁琊本想在天街设宴叫百官同庆,楚岚却道:“不过生辰罢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不如景明晚上陪我用顿饭。”
梁琊自然无不可,晚上楚岚叫小厨房做了几样梁琊爱吃的菜,桌上搁着一壶酒,梁琊道:“别喝了,伤身体。”
楚岚对他笑了笑:“就一杯。”
梁琊后来想,那日他不该叫楚岚喝那杯酒的,或者从最开始,每一步他都不该走。
他总以为他足够了解楚岚,其实并不是。
楚岚内里那样骄傲干净的一个人,为他去了齐府,又看着他立后,看着他纳妃,在宫里待了整整五年,不知要多深的情意才能隐忍至此。
而他竟自欺欺人的以为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
楚岚给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有给他倒,梁琊想伸手去拿,楚岚止了他,道:“珍藏,要留着自己慢慢喝。”
梁琊笑道:“你现下同朕这般小气了。”
梁琊同楚岚说他儿时的趣事,楚岚专注的听着,时不时的咯咯笑一会,眼神平和而恬淡,又带着一点懒洋洋的笑意,梁琊忽然觉得就像两人从前在摄政王府,那时他还未称帝,一切都是那样平静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