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堇华稍稍放松下来,狡猾的笑了一下,说:“你我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喻白嘴角扬起点更明显的笑意,身体放松的向后仰了仰,冲童堇华点点头说:“好,既然有筹码摆上桌,那自然可以做交易,童小姐想交易什么?可以提条件。”
童堇华:“我需要钱。”
喻白并不感到意外,问她:“要多少?”
“三十万。”
“三十万?不多。”喻白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不过这钱也不是这么好挣的,要看童小姐提供什么消息了。”
童堇华思索片刻,不太确定的说:“当时公司突然被警察控制,严总走的急,当时他只说要出国避一避,具体在哪……哦,应该在美国,严总的儿子现在在洛杉矶读书,他妻子在那边陪读。要不就……迈阿密?严总之前说要去迈阿密度假……”
“童堇华——”喻白揉了揉太阳穴,打断她的话:“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你留着给警察说去,我想听点有用的。”
童堇华还在犹豫。
喻白还是慢条斯理的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情绪:“我知道你妈现在在医院急需一大笔医药费,刚查出来,脑癌,这手术耽误不起吧?不过我这不是慈善机构,你想要尽快看到钱,就要拿对等的筹码来换,这很公平。”
果然终于见童堇华神经明显绷紧了,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严总……在东郊有处别墅,华金小区54号,离机场很近,那个地方没人知道,连他妻子儿子都不知道。他说过,他留了一大笔现金在那,一旦出事,他就带着钱跑路。”
喻白一怔,皱着眉头问:“他有没有说过他会带着钱去哪?”
“这我真不知道,严总没说过。”
喻白顿了顿,问:“他上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童堇华接着说:“严总打来电话,说要出去躲一躲,说是有人替他安排好离境的机票。”
喻白听她讲完,故作诧异的冲她挑眉:“严明昌没交代别的事?”
童堇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喻姐,真没了,严总就交代这么多,没别的了。”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童小姐在严总心里远没有三十万的价值,嗯?”喻白靠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对童堇华提出发问:“不过……”
她的目光落在童堇华身上,有些晦明不定,她说:“不过,我倒是了解到一些消息,不知道童小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童堇华被喻白目光盯得有点毛骨悚然,略带拘谨的陪笑:“喻姐,您说。”
喻白指节轻轻扣着膝盖,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人说昨天晚上童小姐去了趟严总家里,怎么,一个人跑去重温旧梦?”
童堇华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恢复了常态,她镇定自若的陈述:“噢,我刚忘了说,之前严总打来电话,说是要我把护照带出来,他走得急,没来及带。”
“护照?”喻白听完她面不改色的瞎编乱造后,简直要气笑了。
严明昌被全城通缉,照片全网上挂的到处都是,他敢用护照?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耐着性子警告:“童堇华——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就你和严明昌勾结干的那些事,随便哪个送到警察局都够你在里面蹲两年的,你不想你妈躺在ICU里知道你坐牢的消息吧。”
喻白满意的从童堇华眼睛里看出了深刻的恐惧,于是说:“童小姐,现在可以说说你从严明昌家里到底拿了什么东西吗?”
童堇华伪装的镇静瞬间垮台,慌张的说:“一本账簿,是这些年严总和……吴国江,还有……上家交易的账簿。”
喻白一惊:“这个账簿严明昌自己没带在身上?”
“不安全,带身上不安全。”童堇华解释:“公司里的账簿是已经洗过的,警察查出来的也只是……只是部分账目,严总是想将来万一被抓了,把账簿交出来,能少判几年,再说带在身上也不安全。”
童堇华重复了几遍不安全。
这点喻白倒是有七八分信,他们这些人的门门道道她再熟悉不过,严明昌一旦被捕,极大可能为了自保供出利益链上的其他人,留下账簿算是在警方和毒贩那边给自己各留了一条出路,现在严明昌的上家肯定在想方设法想要销毁这本账簿。
喻白问:“账簿现在在哪?”
“我……我已经给严总了。”
喻白眼皮一跳,有点不好的预感:“严明昌最近还联系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