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分愕然的望去,发现周徽手撑着额头,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喻白很想知道周徽到底沉思出了哪几个字,刚打算开口问。
下一秒钟,沉思的脑袋砸下来,倒在了沙发靠背上。
病房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喻白略一挑眉,看着周徽安静的睡容不由的一愣。
睡着了?
想起昨晚拉着她打了一晚上扑克,今早又匆匆忙忙赶去上班,是挺折腾人。
而且刚刚吃饭的时候发现周徽浓重的黑眼圈快要掉到下巴,可见是真的困了,就没叫醒她。
等周徽睁眼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眼手表,瞳孔瞬间放大,一下子从沙发里蹦了起来。
周徽转过头,看见病床上悠哉悠哉耍手机的喻白,自欺欺人的问了句:“现在几点?”
喻白一愣,目光落在周徽的手表上,意思不言自明,迟疑半分还是给她报了个时间:“北京时间下午四点五十。”
完蛋,迟到。
周徽抓抓头发,一个箭步就要往门外冲。
“周警官,别着急出门,我有事跟你说。”
身后喻白的声音平缓的响起,周徽只得停下脚步,转头焦急的回她:“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回来再说,我现在要迟到了。”
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加上迟到带来的惊吓,让周徽瞬间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了,说完,她提脚又要往出走。
身后传来两声笑,周徽疑惑的回头,就见喻白坐在床上,笑容就要溢出眼角眉梢:“哈哈,其实一个小时前韩尉打来电话,说领导已经给你批假,下午在家好好补觉,不用去上班的。”
周徽瞬间松下一口气:“不早说。”突然想到点什么,松下的气又提起来,看着喻白狐疑的说:“韩尉打来的?他这么好心,专门找领导给我批假?他还说什么没有?”
喻白唇边笑容不减,单手支着下巴回忆了一下说:“哦,好像是还有几句。他说最近市局上边领导视察,你早上周身怨气太重,怕影响市容,叫你去什么什么庙算一卦再来上班。什么庙来着……啊,对了,送子观音庙。”
周徽嘴角抽搐:“……”
果然,市局那帮人就不可能出现如此团结有爱的又温馨的场面。
送子观音庙?
也亏他想得出来。
沉默两秒钟,周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着喻白问:“所以你帮我接的电话?怎么不叫醒我?”
喻白唇边勾起一个笑容,点点头:“看你睡得很沉,就没叫你。”她沉下一口气,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皮看着周徽,语气柔和几分:“五十多个小时不睡觉,你昨晚怎么不说。”
想到昨天晚上的战绩,喻白就脑仁痛,她早晨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还有点困,何况周徽。
周徽心里给自己回答:还不是怕你哭。
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周徽提提嘴角,说着极为违心的话:“昨晚我还不困。”
不困才有鬼!
扑克从此已经划入她人生的黑名单,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打扑克了好吧!
周徽内心吐槽完,想起来刚才出门前喻白说有事找她,她从门口回到沙发,对喻白挑挑眉,正色到:“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要说。什么事?”
喻白抬抬眼皮,看她的眼神带着点笑,站起来把床让给她:“要不你再睡会?睡醒了再说。”
喻白看着周徽还没消下去的黑眼圈,刚睡两个小时肯定不够的,连续熬夜起码两三天才调整得回来,何况她这是连着五十多个小时没合眼,身体素质简直堪称强悍。
周徽哪还睡得着,揉揉眉心,伸手把人扶回床上坐好:“我不睡。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喻白看周徽如此坚持,耸耸肩说:“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昨天下午听了赵祥发的故事,有点关于案子的小想法。”
周徽一听案子的事情来了精神,揉揉肿了的熊猫眼,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俨然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什么想法?”
喻白看着周徽对待工作的精神,稍稍一愣,随即唇边挂上笑意,“市局是不是还没找到符合赵祥发所说的案件?”
周徽没有否认。
这对于喻白来说并不难猜,如果已经找到当年的案件,市局现在早就忙起来了,她估计也不可能放假。
现在案件进入瓶颈期,市局除了一遍一遍查十年前档案库的资料,整理已有的口供,也没有其他线索可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