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音要去问语封要剑鞘,难道说她要,语封就能给她?
倚狐怔怔的,接不上来话来。
紫衣轻轻瞥了眼墨瑟,悄无声息地离倚狐远了些,倚狐看见了,沈音也看见了:“夫人看起来倒是很畏惧墨瑟。”
不可否认。
紫衣还真有些畏惧墨瑟。
她眼眸中渐渐落了些畏惧进去,眼尾紫色的蝴蝶轻轻颤动双翅,似在替她悲泣。
“实不相瞒,百年前语封长老仅凭一把墨瑟差点要我夫妻二人性命。”
倚狐恍然大悟,沈音却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
按着她对紫衣修为的推测,最起码也有一千六百多年的修为,她相公自然也是差不多的修为,这在妖里也算的上大妖了,就算她来也要费些功夫。
她和语封交过手,也很了解语封的实力。
“不对,语封的修为万万将你夫妻逼不到绝境。”
“实不相瞒,我夫妻二人灵元都给了小女保命,语封长老虽修为不敌我夫妻,但我夫妻灵元不在,实力只能发挥七八分,她还抓了小女阿琴,约我二人在湖中与她决斗,我夫妻一来心忧小女不敢尽力,二来我们是蝶妖本就有些惧水,也就……”
倚狐听了,只觉得这位语封长老实在是不算正派,她欺负紫衣两人没有灵元傍身就算了,约人决斗还绑人女儿,逼着紫衣不敢尽力,地点还选在了湖中心。
她都能想象到那样的场面,湖水打湿了蝶妖的翅膀,岸边是嘶喊着爹娘救我的小妖……
沈音弄清了前因后果,握着荆棘的手掌微微用力:“她一贯如此。”
提起来语封,沈音看着心情并不好。
可按着书中所写,沈音孤僻,几乎不出仙灵,她是如何认识上灵宗的语封长老,甚至还跟人打赌,赢来了墨瑟。
倚狐心中有疑问,可她不敢问沈音。
唯恐刺痛了沈音,她只能问着紫衣,跟她打听着语封的为人:“夫人,语封长老很强吗?”
紫衣想起来语封,心中也不痛快。
任凭谁被威胁着打了个万分憋屈的架,还被踩着羞辱一番,心里都不会痛快的。
她咬咬牙,还有些恼怒:“一般,不过她是上灵宗宗主的亲妹妹,傍身的宝器甚多,还娇惯蛮狠的很,非常爱找实力强劲的修士和妖物决斗,再以不正当的手段获胜,大肆羞辱一番,实在是可恶。她还格外记仇,沈长老将墨瑟送了倚狐姑娘,倚狐姑娘日后要是见了她,避开些走。”
“好。”倚狐刚刚软声应下。
沈音便停下脚步回转过身,眉心微微凸起,她语气有些冷淡:“不必避着,如若她缠上你也不要紧,你体内有我的灵元之力,我会感应到的,她伤不了你。”
倚狐看沈音的神情,有种名为直觉的东西钻上了心头,她觉得沈音可能不仅不想她避开语封,还想她去主动招惹语封,这样她就有合适的理由教训语封了。
确认过眼神,她们一定有仇。
沈音在她心中都是女菩萨形象,虽是清冷但性情平和,她几乎没见过沈音生气,她千年不变的眼眸中只有对世间生灵的悲悯。
这位语封还真是好本事,居然能让菩萨多怒意。
她收起来了墨瑟,殷切地与沈音说:“仙师,我会变厉害的,到时候给您出气。”
“吃亏的是她,你与我出什么气。”
这就奇怪了,那沈音怎么这么讨厌语封,人家连仙器都输给了她呢。
“可仙师看着很不喜欢语封长老。”
想起来语封,沈音面部渐渐扭曲:“她太吵。”
太吵,这算什么理由?
再吵,能吵到什么份上?
此刻的倚狐还不知道她日后会后悔低估了语封的聒噪。
“那我也会厉害起来的,到时候就不用劳烦仙师保护我了。”
沈音多看了眼她,暗暗隐去了心事。
其实对于她来说保护倚狐并不是一件可以称之为麻烦的事情,相反她喜欢被依靠的感觉,那样的感觉会让她觉得这世间有那么个人是需要她的,那么生命将会变得更为有意义一些。
只不过沈音不会讲出心中话,倚狐也并没有窥探沈音心思的能力。
沈音甚至没有应答倚狐的话,只是平淡地说了声:“走吧。”
她们还得去寻找阿阮的灵魂呢。
等着伴生石变得黯淡,沈音便收回了伴生石,她们已经找到了地方。
从荆棘丛中看过去,女孩牵着阿阮的手,神情很是不安,站在她们对面的是受伤的紫莺,她又成了那死前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恐怖。
难道说女孩是被她吓到了?
可女孩死前的模样也并不温和,相反是敛去了死相的阿阮,倒是看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