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俊回忆了一下,道:“我没明确问,但他提过一个叫芳芳的女孩,说没了姚娜这个麻烦他可以去找芳芳了。”
戚雪松:“7月27号,也就是姚娜失踪当天,耿磊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杨子俊摇摇头,说:“他说他那天一个人出去逛街了,没有同行人,没人能给他做不在场证明。”
戚雪松想了想,道:“去问他都去了哪儿逛街,尽量把细节都回忆出来,然后派人去核实!真话的话肯定能找到佐证,说谎的话也会被揭穿!”
“好的。”
“对了还有,姚娜左臂被扔在公园的那天耿磊在做什么?”
“他说他晚上在家睡觉,他父母能作证。”
直系亲属之间的证词大概率不会被法院采用,耿磊的说法都没有明确的证据,需要全部核查。
“对了七姐,耿磊说他和姚娜谁都不喜欢这个婚事。他们虽然都拗不过父母选择松口相处一段时间,但总共一起出门还不到三次,是真没什么感情基础,他对姚娜没兴趣,对她死不死更没兴趣。”
“这可不一定。”秦声突然没忍住嗤笑一声,说:“如果姚娜死了,他不就可以永远摆脱这门婚事了?既然这么不满意,又疑似有自己喜欢的人,他的杀人动机也不是完全不成立。”
杨子俊看向秦声,点头道:“是这样的。但只是针对姚娜的话,耿磊也没必要杀另外三个人吧?更何况另外三名受害者失踪的时间都比姚娜要早,耿磊如果想杀了姚娜摆脱这门婚事,没必要杀另外三人啊!”
秦声:“那确实,不过也不能排除万一。比如万一姚娜和前面三位其实并不是一起案子呢?毕竟前面三名受害者到现在都没找到人或尸体,但姚娜可是有一条左臂被丢弃了。虽然我还是更倾向于这肯定是同一起案子,但我们在破案过程中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完全排除。”
戚雪松闻言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的笑意。
秦声这人看上去不靠谱,就像戚雪松对她的第一印象,她脑洞大、善于分析凶手的心理和行为,从中总结出特点进行案件推演。看上去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凭直觉在推测案情,但仔细看她的推测虽然看上去天马行空,但其实全都有证据佐证。而且她不会轻易下定结论,哪怕给出案件推演之后,也会自己对自己保持怀疑态度,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哪怕这种可能性在她看来微乎其微。
严谨,是一个合格的刑侦人员最该具备的素质。只有严谨周密细致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才能大大提升案件的侦破率,以及大大降低冤假错案的产生。
杨子俊他们忙活了一上午,收获不小,不仅排查了姚娜的人际关系,还有她父母和其他三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侦查队分了好几个小组,现在消息陆续汇总到了戚雪松手里。
姚娜的父母算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从创业开始就是做水产的,两人脾气秉性很好,一直坚持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的经营路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几乎没得罪过人。包括姚娜的哥哥,他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帮父母经营水产,为人谦和守礼。清白的家世排除了因为家庭原因的仇杀,也没有绑架索要赎金的流程,丢弃的左臂手腕上还戴着一只名贵的女式手表,劫财也基本可以排除。
接下来就看有没有可能牵扯情杀,戚雪松让常慕把另外三名受害者的社会信息也总结了出来,用投影在会议室里展示,整个专案组坐在一起开了个大会。
除了特调队的成员,丁凯也代表烟海市局出席了。
“我昨晚去交通队调了监控,把入海口公园7月31号一整天到8月1号发现手臂之前的监控视频都找了出来。在符合的时间内,一共有三个人去过现场,每个人都在公园里呆了将近半小时才离开。”
凶手去掩埋手臂,一定会选择一整天里人最少的夜晚。31号晚上到1号凌晨,这之间只有三个人进入过公园,凶手大概率在这三人之中。
“看身材和迈步幅度姿势,三个都是男的。”秦声支着下巴仰头看监控,眯着眼睛试图看清监控里的细节。
常慕看见她的表情,解释道:“这个监控年久失修,也没有更新过摄像头,画面非常模糊。这已经是经过清晰度处理的画面了,没办法做更高清的修复……”
“这样……”
戚雪松反复看了几遍常慕剪出来的监控,道:“把那个背包男的画面放大一下。”
“好!”常慕立刻按照她说得操作。
背包男的画面被放大到彻底模糊,但是背包上一个白色的logo在画面中显得很突兀。
“小慕能不能再处理一下,让这个logo尽量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