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松却安慰她道：“没关系，不管是对是错，任何一种可能我们都要去尝试……”
她表现出的信任让秦声格外安心，她靠在车窗偏头看向戚雪松，心里有一股暖意流淌而过。她嘴唇翕动想说点儿什么，可又突然卡壳，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间，戚雪松的蓝牙耳机突然响了一声，频道自动调节到了常慕那边。
“队长，我查到了莫雪名下的所有手机号，现在已经全部关机了。但是其中有一个手机号在半小时前还开着，最后出现的地点在京滨高速向北行驶的方向。”
戚雪松瞥了眼导航，说：“我马上就能上京滨高速，你继续监控莫雪的所有手机号，一旦能定位就立刻汇报。”
“好的。”常慕也顾不上问戚雪松为什么在京滨高速附近，专心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切断通话，戚雪松瞥了眼秦声，笑道：“秦老师，看来这一次你的直觉很可能又准了。”
秦声听她提到京滨高速时就已经猜出个大概：“京滨高速是以首都和滨城为起始点的高速路，也是贯穿滨城市南北海岸最快捷的一段路，如果莫雪半小时前出现在京滨高速南向北方向的话，那她的目的地可能真的被我蒙对了。”
“总之，我们先过去，我会联系附近的武警协助。”
戚雪松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入河滩口废弃港口，武警队派出的支援小队已经先一步到达这里，戚雪松把车停在队伍中，穿好防弹衣后独自一人下车。
秦声拉了她一下，说：“我想和你一起。”
“不行，你没有装备。”戚雪松拒绝的语气不容置喙。
秦声猜到她会拒绝，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她完全找不出反驳戚雪松的话。
她看着戚雪松严肃正经脸，最后泄气似的靠在座椅上。
戚雪松笑了笑，轻轻摸了下她的头，道：“很快就回来。”
目标人物很明确，武警支援小队并没有等戚雪松，他们到得比较早，已经先进废弃港口搜索。
戚雪松连上小队长的通讯频道，低声询问现在的情况。
“戚队，这个港口挺大的，我们分了几组去找，目前还没看到人。”
戚雪松手里的枪已经上膛，她握着枪迈步进入港口范围，根据武警小队长描述借着港口内的掩体往海边去。
秦声一人留在车上闭目养神，她听着耳机里特调队其他几人忙碌的声音，唯独戚雪松动作最轻，听不见她的动静。
“滋啦滋啦——”
频道里一阵噪音过后，常慕的声音传出：“队长，刚才莫雪的定位出现了一瞬间，她有一个手机号开机了。她现在在入河滩口，具体位置的话我不清楚，这里地图上没显示名字，看样子是废弃掉的建筑。”
戚雪松现在不方便说话，秦声替她说：“小慕，你把定位同步给我，我来看看。”
“好的秦老师。”没听到队长的声音，常慕只惊讶了一瞬，而后立刻反应了过来，秦老师和队长一天到晚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秦声看了一眼常慕同步过来的定位，立刻说：“戚雪松，我们找对地方了。你一定要小心！”
戚雪松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快速往海岸边上移动。她没有出声回复，只用手指轻轻扣了下耳机边缘，这是她们一贯使用的暗号，特调队所有人都会懂。
常慕的定位不会出错，莫雪一定在这里。
整个港口都废弃了很久，武警小队的包围圈一点点缩小至海岸上，最后在那里找到了这次行动的目标。
莫雪一个人站在岸边，面向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静静看着阵型整齐的武警将自己包围起来，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个对准自己。
戚雪松从队伍后面走上前，她收起手里的枪，向着莫雪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你现在……”
“你是觉得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莫雪打断了戚雪松的话，一双眸子直视着她。
戚雪松微微蹙眉，她定定望着莫雪，从她那双眼眸看出了灰败颓然之意。
不太妙，她似乎存了死志。
莫雪的身后就是大海，只要她向后挪，就能立刻消失在警方眼前，葬身大海。
这绝非戚雪松想看到的，她今天过来这里，最真实的愿望是活捉莫雪。她的罪行滔天，不能原谅，但站在警方的立场，活捉她才能通过审讯问出她背后的人，这条线索戚雪松不想放弃。
戚雪松脑子飞速转着，余光观察四周的情况，思考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做掩护，活捉莫雪的概率有多大。她甚至垂眸看了眼卷起的海浪，如果莫雪跳下去的话，蛙人在她存活的前提下将她带回的可能性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