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一身黑戴着帽子的人挤了她一下……”女孩指了指身边的另一个女孩，“然后我俩重心不太稳，她刚想问那人怎么撞人，结果那人一把抢过那大叔手上的袋子，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划开那个大叔的脖子……”
女孩说到这身体有些颤抖，应该是想起当时的场景又开始害怕。
她身边的瘦高个女孩替她把话说下去：“当时我们离得很近，那刀甩出来的血溅到了我们身上……”说着，她把自己侧面袖子上溅到的血迹给戚雪松看。
戚雪松凝眉想了想，问：“那个人之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瘦高个女孩说：“地铁那边。但是……当时人太多了，因为有人死了人群又很混乱，那个凶手个子不高，在人群中窜了几下我就看不见了……所以后来他跑到哪儿我没有看见……”
“个子不高……”戚雪松问：“你觉得他大概有多高？身材怎么样？是胖是瘦？有看见长相吗？一眼也行。”
“这个……”瘦高个想了下，说：“可能跟我差不多……我174，那人应该跟我差不多。身材的话……他穿得衣服挺宽松的，看不太清楚，但是应该不胖，因为衣服很松垮。至于长相……这个真不知道了，他的衣服是连帽外套，他戴着一个鸭舌帽又把衣服的连帽戴上了，然后好像还戴了个黑色的口罩，真的一眼都没看见。”
“这样……好。谢谢你们。”戚雪松柔声说：“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的话再找你们。”
“好的。”
问完了目击者，王浩安排人带两个女孩离开现场。
戚雪松站在原地思考女孩刚才说的话，秦声不知不觉站到了她旁边，突然开口说：“她俩感情还挺好。”
戚雪松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问：“什么挺好？”
秦声冲两个女孩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她俩啊。你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
秦声冲她眨眨眼，笑道：“她俩，应该在谈恋爱吧。”
戚雪松心跳骤停一拍，惊讶地看着秦声：“你都看出来了？”
秦声奇怪地反问：“什么叫‘都’？我看出来有什么新鲜的吗？我眼力又不差！”
戚雪松：“……”
她现在真的觉得有点儿无语，为什么秦声能看出别人，偏偏看不出自己对她的心思？难道……还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不明显？戚雪松抿了抿唇，准备等案子破了反思一下自己……
“那你……”犹豫了一瞬，戚雪松咬咬牙问：“那你觉得她们这样的……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会不会觉得，这不太对？”
“啊？当然不会了！都什么年代了，我才不是老古董。再说，之前白梦雨和孙慧的时候我还说过羡慕呢。”秦声整理了一下手套，道：“只要是好的爱情，哪里管是男是女？”
扑通！扑通！
在喧闹的大街上，戚雪松清晰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想问秦声：那你能接受自己和女人谈恋爱吗？
可她终究没问出口，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保持着清醒，案子还没破，她们现在还身处案发现场，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戚雪松连忙把私人感情收起来，转移话题道：“乔岩有什么发现？”
秦声耸耸肩，说：“大庭广众之下一刀封喉，脖子上的伤口非常深，凶手用了十成的力气。还有就是，这个人应该就是张奎。”
戚雪松闭了下眼，道：“每次好像就要找到答案了，就又出新的事。这次还是在商业街人这么多的地方……当时在这条街上的人全都是目击者……”
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一定非常大，给本身就背着破案期限的戚雪松增加了更大的压力。
秦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别着急，还有时间，周厅应该没有临时缩短时间吧？”
这倒是没有，但商业街有人当街被杀，影响还是太过恶劣，就算上面没有施压，戚雪松自己的心理压力就能把她自己压死。
现场检查完，乔岩先把尸体带回去做尸检，虽然这个案子看上去非常简单，但因为他的身份，很多检查必不可少，尤其是要确定他和张奎家纵火案的死者是兄弟。
商业街的人已经变少，戚雪松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里面是整个东湖路商业区所有路口关卡警务人员的通讯频道。张奎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东湖路是商业区，派出所下辖警务站就在附近，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而据王浩说，派出所派出在所有必经路口排查的警力是在五分钟内封锁的整个商业区路口。这之后所有从商业区里出去的人都经过了细致的排查，没有人身上发现凶器和被抢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