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口还得从杨母身上找,若把她送回来的真是顾瑾年,那他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正想提步往屋里走,这个点顾弦望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姚错打来的,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总算也是传来了唯一一个好消息:师父恢复情况良好,这两天已经短暂恢复过意识,主治医师说差不多可以准备转院回北京了。
顾弦望近期都抽不开身,只能请姚错再帮着费心,他那头工作耽搁不少,虽说戏团是师父的,但内部工作还是得照常运转,姚错两头都得顾,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执着于给姚错打钱弥补经济损失。
她这头一提钱,姚错就不乐意了,没好气地把人呛了一顿,约着等她回北京了一定回他家吃饭,说是他妈很久没见她了,也想得很,眼看又要过中秋了,这顿饭起码算个补偿。”
以往顾弦望对这些事并不上心,但这次姚错一提,她突然品咂出了些之前刻意模糊掉的弦外之音,“中秋我应该回不去,而且我不会让龙黎独自过节,所以……”
那头姚错顿了一下,也沉下声有些正式地问:“之前我在机场见到你们的时候就想问了,那个龙黎……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从贵州出来以后你们又联系上了?”
“她、她不是那什么组织的成员吗?你现在到底是在闹哪儿一出啊?这次师父受伤,不会就是——”
“不是。”顾弦望打断,“师父的事和她没关系,师父能得救才是多亏了她,而且现在她和组织也没关系了,清清白白。”
若是旁人,顾弦望现在大概就直言相告了,但对姚错,她的确下不了重口,而且现在这个时机,摆出真相她或许轻松了,对姚错而言却太残忍,她知道这人接受不了这个。
姚错似乎意识到什么,但又有些茫然,只能絮叨:“以前过中秋,你要么是在戏团跟着师父师兄弟一起,要么就是来我家,家里每年也都备着你的饭的,这你是知道的,弦望,你自己主意大,师兄就是个一般人,本事说大不大,很多事儿也只能干着急。”
“现在你家里刚出事,你又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我在想,要不然——”
顾弦望心里一突,忙说:“家里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别担心,照顾好师父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她想了想,终是婉转提了句:“师兄,如果今年阿姨还催得紧的话,你也考虑考虑,找个女朋友吧。”
这话一出口,姚错倏地沉默下来,成年人有些话不必说破,点到即止便知道彼此的意思,顾弦望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院门却突然被拍响。
叩叩叩,叩叩叩。
不紧不慢,但明显知道里面有人。
顾弦望心中一紧,低声说:“我这里还有些事,先挂了,你们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叶蝉也被拍门声惊动,奇怪地走出来查看。
顾弦望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在杂物间外抄起一根实心木棍,踮脚走到门边,顺着门轴的缝隙往外看去——
跟着便愣了一下,皱眉回头看了眼,谨慎地拧开门锁,“你怎么找来了?”
叶蝉看见来人的模样也傻了,说不出是慌还是气,“叶蓁?不是,你咋找来的?”
叶蓁西装革履风尘仆仆,见到叶蝉似也一肚子气,顾弦望左右看了眼小巷,见无人跟着,先将他拉了进来,重新锁门,放下木棍:“进屋再说。”
进了门,顾弦望给他倒了杯水,叶蓁道谢后才盯着叶蝉,没好气道:“你不是说来福建是找什么教授咨询论文的事儿么?”
叶蝉啊了声,没被他反客为主给糊弄住,“那我现在不就在福建嘛!咨询完了还不能旅个游?你别说我的事,我又没给你打过电话,你到底咋找到这儿的?”
叶蓁那张娃娃脸摆出架势来倒也有几分威严,他敲了一下桌面,冷声道:“你现在是一天比一天野了,我要是不在你手机里装个定位软件,哪天我就得跟着考古队下地去挖你!”
“叶蝉啊叶蝉,家里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这刚消停没两天,你就又有胆子去摸老虎屁股了是吧?昨晚福睿恩公司举办私人酒会,你是不是去了?!”
顾弦望略一蹙眉,坐下道:“这事不怪叶蝉,是我们的问题,但你怎么会有酒会的消息?”
叶蓁侧过头,收敛些脾气,解释道:“昨晚参会的人里有我熟悉的朋友,他以前见过这妮子,和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