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直接把顾弦望给点懵了,什么长春社,酒楼和花会,她是闻所未闻,听他的话外之意,好像这个花会类似于拍卖会,难道师父是看上了什么新鲜物件?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又添了一句:“为了这样东西,就连闽南的憋宝世家也派了人来。”
顾弦望倏一皱眉:“闽南?”
叶蓁点头道:“是,憋宝杨家,你之前听说过么?”
杨家……顾弦望怔了怔,下意识轻抚过耳后的经络,她何止是听说过。
“算是吧。”顾弦望略作思忖,问,“不知这个花会几点开场?”
叶蓁了然一笑,神秘兮兮地冲她拢掌轻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想去,现在走还来得及,叶蝉就窝在车上等着你呢。”
顾弦望惊喜道:“叶蝉也来了?”
“嗯,一会儿我们就和陈妈说我想带你出去吃个午餐,她肯定不会拦着。”
这一招,顾弦望颇为钦佩地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位有出息的小叶总,觉得很妙。
…
果然,陈妈一听是’约会‘,当即就自个儿拍板放了行,就连唠叨都给减了半,只交代顾弦望下午四点之前一定记得回来,省得又惹她师父生气。
叶蓁的车就停在院子里,是一辆哑光黑的宝马M5,挂着京牌,车玻璃上贴着深色膜,看不见车里情况。
当着陈妈的面,叶蓁面不改色心不跳,极为绅士地先送顾弦望上了副驾,直到车在陈妈目送下开出了院门,叶蝉才呼一下从后座的脚垫上爬起来。
“妈呀,可憋死我了,你丫是不是在里头罗里吧嗦地拽酸词了,也不知道给我开个窗户缝,你这个逆兄!”
叶蓁哼笑道:“那怎么了?万一有人经过就从那条缝里瞧见你了怎么办?我可是受你之托冒着被尚老爷子抓包的风险来顶风作案的,你注意态度!”
“哼。”叶蝉懒得和他计较,趴到副驾的座椅后边儿,讪笑道:“顾姐姐,你身体怎么样啦?”
在天坑里顾弦望本想出来后便与这些人断了联系,没想到此刻再见叶蝉,竟又觉得亲切异常,不由苦笑:“我没事,还是多亏了你哥,要不然我今天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说着,她又忽然想起叶蝉身体虽然没事,但神眼的问题却还未解,回头问:“你眼中的蛊……”四目相对,却见叶蝉眼中不见重瞳,已与平常人无异,“已经好了么?是怎么解开的?”
“这个啊。”叶蝉闭上眼睛,感觉在暗处施力,再睁眼时竟又出现了那颗蛇眼,“没好,但是…怎么说呢,我好像可以控制它出现了。”
顾弦望眉心微蹙,余光瞥见叶蓁的侧脸,他虽对着叶蝉还是谈笑风生,但隐约处也可见着忧思,“我从天坑里带回来了蛊药,或许可以试试。”
叶蓁说:“那药先前尚老爷子在贵州时就已经给我们了一份,但是对她的这个蛊好像并没有效果。”
已经给他们了?这便更说明师父是第一时间就拿到了蛇灵珠,难道那东西真是假的?
“医院检查结果怎么说?”
叶蝉一耸肩:“啥事儿也没有,检查完医生还夸我体格不错,比大多数同龄人都好。”
顾弦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事就好。”
但真的会没事吗?虽然在夜郎山民中只有上等人才能有资格种下神眼,但她总感觉那个祭坛里还有什么故事是他们没有看透的,而且,是很关键的故事。
她揉了揉太阳穴,空想无用,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对了叶总,如果时间来得及,能不能先带我去一趟营业厅,我想买张电话卡。”
“叫我老叶吧,朋友们都这么叫,不生分。”他打转方向盘,“花会在下午一点半开场,来得及。”
离开了陈妈的监督,顾弦望说话不再多顾忌,“嗯,老叶,那现在可以说说你们如何定位我们的事了么?”
叶蝉抢白道:“这题我会,我来说,你你你先专心开车。”
顾弦望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叶蝉挠了挠鼻尖儿,斟酌了一下,开口:“哎呦,这个事儿吧,嗐,我也是才知道的,真是忒倒霉,忒离奇了。顾姐姐,咱们参加的那个旅行团,居然是我这个傻老哥开的旅行社给开发的。”
“嗯?”顾弦望诧然侧目。
“哎,真不是我穷嘚瑟,以前我就只知道家里条件还不错,要不我也不能任性报那么个就业钱景凄凉的专业啊,不过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我还真没操过心,像老叶这样成天往外跑的,我以为就是搞什么户外的小门店呢,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他既开了专门的户外探险公司,又开了专搞小众路线的旅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