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她苦兮兮地望着宋青岚：“怎么办啊，好冷哦。”
安市的冬天是典型的南方冬天，穿再厚的羽绒服，也抵挡不住混着刺骨寒意的湿气。
唐景汐又望了望驾校里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宋青岚握住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一大早太兴奋，两个人都没有戴手套。
她将唐景汐的手揣进自己羽绒服的衣兜，张望了一下，在一片雾气中，隐约望见一点灯光。
她牵着唐景汐走过去，原来是一家路边的早餐铺。
店面破旧又小，墙是拿旧报纸糊的，这些年宋青岚很少见到了，倒让她有了几分当年在北方小小村落的亲切感。
泛黄的报纸墙上挂着一个红红的纸板，上面写着：
鲜肉包1元1个
素包5角1个
馒头1元3个
豆浆5毛1袋
小小的店铺，里面只有两张枣红色的桌凳，吊灯上挂着泛黄的白炽灯。
现在只有两张凳子还能坐，另外的凳子都有人坐了，都是男人，店铺外停了几辆小货车，还有电动三轮。
门口这条路，偶尔便有大大小小的货车经过。
这家店的早餐看起来主要卖给路过的货车司机的。
店铺这么小，随时可能有经过的货车停下，坐进去吃饭。
两个人自然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买，硬要进去避寒。
宋青岚偏头：“你要吃什么？”
唐景汐这辈子也没在这样的地方吃饭。
她看着红纸板：“鲜肉包，一个吧……多了我吃不下，再来一袋豆浆好了。”
店门口的老板娘在热腾腾的白雾中忙活，闻言笑起来：“哎呀！煮熟的包子都卖完了，刚蒸上呢，要等一会儿了。”
那不就只剩下……
唐景汐瞳孔一缩，有些委屈：“那，那就两个馒头吧，两袋豆浆……”
“好！”
老板娘利落拿出两个大馒头放在不锈钢小蝶上，又提了两个细细长条壮的豆浆递过来。
两人进去坐下。
早餐店热气腾腾，温暖得仿佛有暖气，还有面食纯粹的香气。
唐景汐一坐进去，冻得微僵的脚趾终于舒缓过来。
宋青岚拿起一双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拆开递给唐景汐。
唐景汐握着筷子，对着这么大一个馒头真是……
她才在家里吃过早饭来的，如果是包子就算了，还是一生之敌馒头……
纠结的档口，宋青岚口中的馒头便落肚了半个。
唐景汐抿着嘴角，等宋青岚吃完，将馒头递去宋青岚的唇边。
宋青岚瞳孔放大，不敢置信。
她小声说：“汐汐，我也在家里吃过的。”
唐景汐声音软软：“可这是馒头呀……”
大眼睛欲语还休，水光盈盈，就那么看着宋青岚，还说：“浪费粮食不好……”
是的，唐信鸿自小教育她不能浪费粮食。
唐景汐记得牢牢的。
问题是，也不一定是她吃呀。
宋青岚：“……”
这熟悉的感觉……
她无奈：“今天不早出门，就不会这样。”
“我的错我的错。”
脸旁的馒头又往唇边递了递，笑颜乖巧。
“……”
宋青岚张开唇，咬了一口。
唐景汐的大眼睛立刻弯起来，笑盈盈地又往前递了递：“好吃吧？”
宋青岚咬破豆浆袋，喝了几口，缓了缓。
“……好吃。”
-
“你们就是……杨哥介绍来的女娃吗？”
王教练过来的时候，也没料到大清早的，雾蒙蒙的天，驾校门口两个女孩子就在等着了。
待走近了，才觉得先头那句话真是白问，老杨的原话是“两个天仙小女娃”，这种容貌的属实少见。
唐景汐和宋青岚挨在一起，脸色红润，刚从热腾腾的早餐铺子出来的。
“王教练早上好。”
两人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跟着王教练进了大门，径直将她们带去那栋两层高的小楼中一个房间。
“你们坐一下，等另外两个人过来了我一起说。”
同一个组的学员不只她们俩，另一个是刚到安市工作的年轻男人，盯着一个睡好的脸进来，见了唐景汐和宋青岚后便精神一震。
宋青岚下意识皱眉。
他一句话没说，就闷头坐到了另一张沙发角落。
之后一个年轻的女生也进来了，穿着浅灰色牛角扣大衣，见了唐景汐和宋青岚同样眼前一亮，主动坐到她俩旁边。
“我叫尹思琪，就这儿的大学生呢，大一的，你们呢，也是吗？”
她看着唐景汐的眼睛都在放光：“感觉不像，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们社长看见了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拉进我们社的。”
唐景汐问：“什么社？”
尹思琪语气骄傲：“我们cosplay社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