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冷淡开口:“我和老唐能分信鸿那一半的股,17%,我们老两口不要,你直接转给老二吧。明天就去,别老是拖。”
唐景汐挽着景新雨的小臂,泫然欲泣。
“奶奶……”
她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奶奶是这样的人。
唐母脸上也挂不住:“……汐汐,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了。”
景新雨声音轻微:“等一下信鸿的律师吧,他昨天联系了我,我才知道信鸿立了遗嘱。这里不方便,还是回家听律师读遗嘱吧。”
唐母一愣,与唐智鸣对视一眼。
追悼会结束之后,他们着急地跟着景新雨回了唐家别墅。
戴着眼镜的男人在客厅坐了有一会,这会儿见人都回来了,站起来同他们致礼。
唐母刚进客厅,就发现上次那个凶恶的高个子女孩也在,面色不佳,她坐到离宋青岚最远的另一边沙发。
唐母着急听遗嘱,一坐下就催:“快说快说。”
她并不担心,甚至隐隐的欣喜,唐信鸿一向孝顺,遗嘱中分给父母的只会比法定的17%多。
律师看向景新雨。
景新雨点头:“念吧。”
“为避免继承人因遗产继承问题发生纠纷,本人唐信鸿于x年x月x日在安市杏林区远辉律师事务所立下本遗嘱,对本人所拥有的财产作出如下处理。”
“本人名下所有房产,由唐景汐个人全部继承。”
“本人名下所有现金、债券、股票,由唐景汐和景新雨共同均等继承。”
“本人名下有关‘唐牌酒厂’的股份,由景新雨个人全部继承。”
律师合起文件,坐下了。
景新雨抬起头,当然惊讶。
她以为,她以为……
更惊讶当属唐父与唐母,她当即站起来,指着那份文件说:“胡编乱造!我不信,肯定是景新雨给你钱了是不是,我儿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留给我们老两口!我从来都没听他说过什么遗嘱!一定是假的!”
她愤怒地盯着景新雨:“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心这么黑啊!信鸿前脚刚走,就要污了他的钱了!”
“这位女士,遗嘱是唐信鸿先生去年在我们律所亲自订立的,当时景女士并不在场。”
律师说明情况:“而且也公证过,公证文件我这里也有。”
唐母一下瘫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过了几秒又忍不住唾骂:“……这不孝子!”
景新雨抓着沙发,还处在震惊中。
唐景汐靠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才发觉妈妈的手这么凉,还有些发抖。
“妈妈,你怎么了?”
唐景汐有些着急,小声问道。
以为景新雨身体不舒服,如今她的妈妈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景新雨轻轻摇头,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我没事,没事。我就是……很意外。”
天知道律师念遗嘱前,她有多么的紧张。
唐信鸿以前对他的父母兄弟予取予求,若是遗嘱中真将更多的股份给了爸妈,甚至经营权也给了他们,她和汐汐要如何自处呢?
但遗嘱念完,担忧没了,却有了更多的疑惑。
她万万想不到,他竟全将遗产留给了妻女。
唐母捂着头,还在嚷嚷:“我要告到法院,肯定是假的,假的……”
律师又拿出三封牛皮信封,起身分别交给景新雨、唐景汐与唐父。
“除了遗嘱,唐信鸿先生在我们这儿还存了三封信,说他病故就分别送到你们手中。”
入夜,唐景汐看这封信时泪水涟涟,怎么也止不住。
这封信的内容,是唐信鸿写给她的婚礼上用的。
“这封信建议交给新郎念,虽然我人不在,但我的字还在!”
“你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小子啊,能娶到我这么完美的宝贝女儿,那不是祖坟冒青烟,是祖坟起火了的水平!”
……
“当然,我们宝贝汐汐也不是没有小脾气的,大多时候哄一哄就好了,哄不好就去问问岚岚,她是经过汐汐的脾气锤炼出来的,哄她有一手!”
而在楼上的主卧,景新雨同样泣不成声。
开头唐信鸿写了许多恋爱时的糗事和趣事,她哭着哭着,忍不住又破涕为笑。
“还好我当兵时的班长对我严格啊,要不你家外面的露台我肯定翻不上去。现在的我绝对是翻不上去了,但没有关系,你已经是我老婆了,咱们还有了一个女儿,哈哈。”
……
“这封信写得感慨啊,鬼门关走一遭,人就是会矫情一点,但有备无患嘛,最好用不上,等我们七老八十了,我再把这信给你看,随便你笑我,就怕你把牙笑掉!悠着点啊,老年人,有颗牙不容易啊。”
“……是不是很惊讶,我没有给爸妈和老二留东西?老二都多少岁了,还给他分个啥啊,这些年我也在反省,是不是我给得太痛快了,他才那么不上进,要是当初硬下心让他自己出去混,说不定也能混出头,慈兄也多败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