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尽力无视这股怪异的感觉那样轻快地笑着说:“你的鼻孔从下面往上看,是一个倒着的小爱心呢,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
宋青岚微微地笑:“谢谢汐汐妹妹告诉我。”
这也要谢吗?
唐景汐有些不好意思,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呀。
抬起眼,宋青岚的目光还在她身上。
如深海,如烈焰。
不知怎的,唐景汐有些不敢看。
好像一眼就会被吸进深海,卷入烈焰之中。
“那个,我要回去拿书包回家啦。嗯,拜拜啦。”
她刚站起,便被宋青岚拉住了手,一片滚烫,烫得唐景汐被握住的小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资料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忘了是来谈这个的吗?”
哦。
对!
唐景汐觉得自己真是头脑发昏,又老实坐回去了。
宋青岚的手还握着她的,掌心滚烫。她轻轻往回挣扎了一下,便被松开了。
她松得太痛快,以至于唐景汐下意识生出一股微妙的愧疚。
怎么回事呢,她为什么要躲宋青岚呢。
宋青岚会伤心的。
被人躲避的感觉,她体会过,那并不好过。
“你的手好烫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啊!难道你发烧了吗!”
唐景汐一想到此,便什么额外的情绪也没有了,小脸忧心忡忡:“妈妈说换季最容易感冒了,你是不是感冒发烧啦?”
这样说来,宋青岚奇怪的眼神也就有了解释。
宋青岚身体太好,打小就很少生病,唐景汐也不知道她生病之后是什么样子。
但她每次感冒都是很难受很难受的。
“没有。”宋青岚说。
唐景汐不信,抓起她的手:“你的手这么烫!”
她还用另一只手背模仿妈妈的动作,去碰了碰宋青岚的额头,小声惊呼:“这里也烫呢!”
“……”
宋青岚无可辩驳,但让她坦露实话,不如去死。
“……可能,可能是换季有点不舒服吧,还好,没有特别不舒服。”
她抖了抖手中的文件,借此将唐景汐的注意力引到文件上:“我们先说这个吧。”
唐景汐一脸关心:“真的不用马上去医院吗?”
“真的不用。我身体很好,你知道的。”
这么说倒也是。
唐景汐勉强放心,将目光落到文件上。
一缕发丝随她的低头垂落到纸页上,轻轻弯折。
宋青岚伸手,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耳朵,目光凝在白皙的耳垂上那一个小小洞眼。
“恢复了么?”她轻声问。
“嗯,好啦。”
唐景汐偏着头,朝她靠去:“现在可以摸啦,能摸到耳洞有点点硬哦,好神奇!宋青岚,你也去打吧,打完就可以戴耳钉啦。”
宋青岚声音很轻:“我的手有点烫,没关系吗?”
“又不会烫坏我,哈哈,你当自己是开水啊。”
唐景汐安然地将耳朵露给她。
那股幽微而洁白的芬芳,隐隐地又袭入鼻尖。
宋青岚伸出手,食指与拇指轻轻地捏住少女如雪纯洁的耳垂。
柔嫩而细腻,她爱不释手,却不敢再动,仅仅是这样捏着便是莫大的满足,带着奇异的安定作用,体内流窜的迅猛躁意被压制了下去。
漂亮的耳朵微微一动。
唐景汐语气更关切了:“你的手真的好烫啊,今天你肯定要看医生吃药的。”
吃药?
若是吃药能解这股痛,与唐景汐疏远的一年,只怕宋青岚早已成瘾。
“好,我听你的。”她轻声答。
触感温润,指腹舍不得离开,她用尽自制力,将不听话的手收了回来,朝唐景汐淡淡地笑:“恢复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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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唐景汐回到家中,按宋青岚的意见把春季运动会的文件改了改,然后开始写作业。
周末的作业布置得总是很多的,她写了一小半,书桌上的小时钟便指向了十点。
唐景汐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其实完全可以睡的,剩下的作业周六就可以写得完。
做人还是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不是谁都是宋青岚,当超人兼顾那么多。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唐景汐说服了自己。
一边打哈欠,一边收拾书桌上的东西。
以前她都不收拾书桌的,但现在忙起来,学的科目多起来,还有学生会的资料也在这里,不整理好要用的时候完全找不到。
渐渐地,她也开始学着收拾书桌了。
收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宋青岚搬走的第二年,唐景汐还是会在这个时候想,要是宋青岚没有搬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