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长者不一样,早已看穿了年下的心思,把握住这段关系的主动权,时间沉淀的从容在此刻分外明显。
每一个动作都是不紧不慢的,就好像兽医捏住小豹子的后脖颈,表面安抚却带着其他心思。
不明显的喉结上上下下滑动,连怀里的谢知意都能听见这人咽口水的声音,还有……
她笑起来,问道:“不会喘气了?”
江钟暮才后知后觉地吸了口气,这从小锻炼出来的肺活量就是好,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玫瑰花香缠绕上鼻尖,萦绕不散。
掌心下是对方薄软腰腹,虎口掐窝间,似乎稍用力,就能把这过分纤细的腰碾碎了。
窗外的风一直往里头涌,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缘故,一直呼啸个不停,连院里的那颗缅桂树都跟着摇晃了下,树下的摇椅更甚。
一楼的阿婆可能在洗漱,盆响水泼,吵闹得很。
江钟暮低声喊了声:“姐姐。”
小豹子被风刮清醒了些,总算不那么愚笨了。
“别闹我,姐姐,”她小声的开口,脊背微曲,低着头贴在对方耳畔。
谢知意被她搂在怀里,一只手还虚虚挂在脖颈,精致眉眼氤氲出桃花粉的雾气,愈发娇柔,愈发楚楚。
“闹你怎么了?”谢知意反问,可能是今天太过顺意,年长者越来越嚣张,她笑着又道:“怎么?书上说的……”
话还没有说完,劲瘦手臂骤然往下抓住腿弯,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也将剩下的话打断。
江钟暮往走了两步,便将这人放到书桌上,低声道:“我怕我忍不住。”
“姐姐。”
她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尚未经历那么多的青涩年下,在这方面总是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和探索欲,还有过分的充沛精力。
可已占据优势的年长者,怎么可能会这样就屈服,不但不害怕,还又添了把火。
她抬手,食指指腹捻上这人的耳垂,像在把玩什么玉石一般,明知故问道:“你耳朵怎么那么烫?”
她现在坐在书桌上,本就比江钟暮矮一截的身高越发往下,堪堪到江钟暮锁骨,于是说话时,只能微微抬头、扬起下颚,披散在后的长卷发也跟着落,在风中摇曳不止。
江钟暮眸光沉沉,打量着这个坏家伙,不知道这人怎么能把这话说出口。
好坏。
坏得很。
哪有人可以那么坏。
她无奈喊道:“谢知意……”
“嗯?”年长者还在笑,全然不知危险降临,或者说她挺期待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谢知意,这次可没有喝醉了,”江钟暮如此警告,一手仍束在腿弯,抬起往自己腰上挂,另一只手覆在腰后,迫使对方往直接身上靠。
怀里人的挑了挑眉,问:“然后呢?”
江钟暮俯身低头,贴住对方唇角,哑声给出答案:“这一次我不会停了。”
“哦……”谢知意拉长语调,掀起的眼帘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轻笑着继续:“然后呢?”
“还需要姐姐教你吗?笨小孩。”
小豹子叼着软肉,奉行着上学时候的良好美德,从来不会否认自己不会,甚至虚心请教:“那就拜托谢知意老师了。”
好学生认真地撬开了唇齿,用老师教导的方法,一点点往里头探,将炙热的气息渡过去。
捏在耳垂的手落了下来,落在身后、抵住桌面,勉强支撑住自己。
修长匀称的手指微曲,骨节微透,压住那块冰凉的透明玻璃。
黏腻的水声响起,栗色长卷发丝晃动地越发厉害。
印着浅色玫瑰的裙摆被拉扯往上,半遮住玻璃下的纸页。
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信纸,角落里印着浔阳大学四个字,周围的边边角角都写着小学数学题。
它比那本被丢在旁边的书更显眼,几乎是一进屋就能瞧见,可却被人无视在角落,不曾有人提起。
或者说有人故意不想提起,自欺欺人地将故事线往后拉,把其当做喜欢同性的少年人,对属于同类的年长者的一时好感,不肯细想也不敢提。
两人都明白,眼下所有肆意随性,都是暂时的,都将停留在这个小镇,这个炎热而短暂的夏天。
谢知意不曾提过关于其他关系的话题,江钟暮也默契地不开口,心知这位年长者温柔又残忍。
一边无底线地纵容着她的胡闹,一边想着离开。
急切的小豹子步步紧逼,霸道地拉扯回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