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很是嚣张的人,现在鼻青脸肿地坐在角落里,看见江钟暮后,眼神躲闪了一瞬才怯怯喊道:“钟暮姐。”
守两侧的江南雷和江南徵也跟着喊了声。
江钟暮皱了皱眉,扭头看向江南勋,神情不悦且疑惑。
小时候胡闹,别人说了两句就忍不住动手,如今长大便觉得当初幼稚可笑,也不会再如此冲动,而且都是同一个镇上的人……
所以无论之前江钟暮多生气,都没有想着带人去围江南阳,最多就是跑去姐姐面前闹个脾气。
再说她心里头也清楚,谢知意是喜欢同性的,给江南阳联系方式,不过是故意想让江钟暮死心,结果这招非但没效果,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而江钟暮得了便宜,自然更不会想着去找江南阳做些什么。
“这和我们可没关系啊,我可一点儿没碰他,”江南勋摆了摆手,直接否认了她的猜测。
见江钟暮一脸不相信,又急道:“这和我真没关系,他爹妈打的。”
“不知道是谁把这事给说出去了,他爹妈一听到,回到家就给他狠揍了一顿,我就说这小子这段时间怎么不出门,原来是被打成这样。”
江南勋毫无同情心,甚至忍不住嘲笑起来,骂了句:“该!”
对面的江南雷和江南徵也跟着笑,只有角落的江南阳跨着个脸。
江钟暮则是恍然,别瞧着这只是要个联系方式的事,实际却坏了江镇一直遵守的规矩。
在江南阳父母看来,这句话就是他被鬼迷心窍,故意违反江镇规矩,挑拨邻里关系,这和直接站去别人门口挑衅没有区别。
而且欺负对象还是对面的江钟暮,说难听些,江钟暮一家就婆孙两人,就算在私底下说了两句,可明面上还是得笑脸帮衬着,否则要被其他人戳着脊梁骨骂。
于是乎,江南阳当天晚上就被父母打得半死,自然不肯再出门。
“那他怎么坐在地上?”江钟暮扯了扯嘴角,勾起不大明显的讽笑。
“这小子心虚呗!大老远瞧见我们就开始跑,结果被雷子一脚踹地上了,”江南勋耸了耸肩,又是好笑又是无语的。
江钟暮看着甩飞在地上的人字拖无言以对,没想到这家伙那么多年了也没点长进,只能道:“那叫我过来做什么?”
当真彻底不在乎这事了,一心只想着回去粘着某人。
“看笑话啊,”江南勋理直气壮。
江钟暮:“……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一听这话,江南勋顿时急眼,连忙道:“你怎么回事啊你,你就不想看看这家伙怎么和你家那个租客聊的吗?可搞笑了。”
准备转身的人顿时止住,有意无意地抬手揉了揉鼻尖,掩去杂乱情绪。
看或是不看?
虽知道姐姐不会和对方说什么,但仍就好奇,毕竟还是个十九岁、没谈过恋爱的家伙。
这一群人打小一起长大,怎么不知道江钟暮意思,那江南雷直接上前把黑色手机往江钟暮怀里一甩,又笑道:“这家伙和个牛皮糖一样烦着人家。”
“你们!”那地上的江南阳想反抗,却被江南徵一脚踹到腰子上,捂着肚子哎呦了半天。
而另一边的江钟暮已经打开手机。
谢知意那次给的是企//鹅号,聊天界面翻到最上面,刚开始中规中矩的寒暄提问,谢知意连话茬都不接,就直接表明自己不会喜欢对方的态度。
继而就是江南阳的死缠烂打,从早到晚地找话题,谢知意偶然的一个嗯。
江钟暮挑了挑眉,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努力变得平淡,但身后的尾巴却控制不住地摇。
直接点了头像进去,除了名字和一行数字什么都没有,很难不让人怀疑谢知意将对方屏蔽了。
小豹子被彻底顺毛,盯着那串数字背了几遍,保证自己记住后又点了删除,走向江南阳。
江南阳顿时颤了下,旧时的记忆席卷而来,那日确实是冲动上头,先是江钟暮不给他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阻拦,而后闹脾气又被江钟暮当面拆了台,众目睽睽下软了腿、被人搀扶着下去。
十八、十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这种难堪,自然非闹着要将谢知意的联系方式要到手。
这两天冷静下来,才觉得冲动过头,生出悔意。
“姐、钟暮姐,”江南阳怯弱地喊了声。
“我错了,钟暮姐。”
江钟暮没理会,直接把手机递给他,一句话不说就转身往外头走,江南勋等人熟悉她脾气,知道这事在她这儿是掀不过去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不再走到一块去,所以也不纠缠,跟在江钟暮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