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来不及责骂,便跟着倒向河底,栗色长卷发晃荡着浮起,江钟暮将她牢牢抱住怀里。
虽然是年长者却比江钟暮矮了一截,骨架又小,身形纤细腰细腿软,完全被她这个年下掌控,轻而易举地被藏在怀里。
脊背磕到河底,被惊扰的泥沙四处冒起,江钟暮一声不吭着受着,干坏事的小孩总是要受到惩罚。
勾住脖颈、扯住发丝的手收紧,提醒着江钟暮,怀里人的不乐观情况。
再会游泳的人也扛不住这突然的落水,口中氧气快速减少。
下一秒,江钟暮扬起下颚,将薄唇贴在另一人的唇边,莽撞又冲动的动作,毫不费力地撬开唇齿,大大小小的泡沫涌出。
谢知意脑内一片空白,竟凭着本能的求生欲,索求着稀薄的氧气。
什么保持距离、什么年龄差在求生本能面前都成了废话,她主动探进江钟暮口中。
江钟暮仍她乱来,真到了这一步反倒不主动了,主要是她根本没实践过,连理论知识都是匆匆瞥过一眼,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在不甘的气恼下做出这样的事。
否则……
她一定拿出对待玉雕的态度,用心学习。
于是表面嚣张的小豹子,反倒成为弱势那一方,毫无章法地触碰,浅淡的薄荷牙膏味扩散开,薄唇被磕碰肿起,有点疼又莫名的甜。
江钟暮甚至分神想了想,这甜味像什么,还没有得出结果就被怀里人重新拉回心神。
唇边的泡泡接连不断的冒起,偶然有小鱼靠近,看清后又急忙游走。
环在腰间的掌心紧了紧,最后还是扛不住地往水面冒。
溅起的水花在河面荡起一圈圈涟漪,狼狈至极的两人冒出水面。
江钟暮没给谢知意反应的时间,刚尝到甜头的小豹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对方,直接捞住对方腿弯,强///迫着谢知意抬腿勾住她的腰,紧接着将她抵在河堤上。
缺氧导致的迟钝让谢知意来不及反应,刚刚掀开眼帘,便看见这人低头、侧脸覆了过来。
并不温柔,像是一把撕开了人畜无害的伪装,弯曲脊骨撑起湿透的布料,如同野兽竖起的骨刺,暴戾而莽撞挤入她的唇齿。
连这种地方都比普通女孩子要有力些,虽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却霸道地占满整片空间,将过分滚烫的温度传达。
墨色衬衫与白色短袖在水中缠绕,发尾滴着水,两人紧紧贴在一块。
谢知意被迫扬起下颚,单薄的背抵在粗糙石壁,时不时有松散的小石子落下,身前是贪婪不知疲倦的小豹子,骨节突出,肌肉劲瘦,像块铁板般硌人。
她被挤在两者之间,进退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江钟暮哪里懂什么换气,只凭着打小在水里头练出来的肺活量乱闹,捏紧腿弯的手紧了又紧,在细嫩皮肤上留下红痕。
谢知意难耐地皱眉,眼睫也见了颤,潮湿的眼尾一片红,越发娇柔、越发楚楚。
风从树梢掠过,酷热的中午鲜少有人愿意出门,街道空荡荡的,好似要被日光融化。
“让……”
“呜……”
嘶哑的声音被堵住,谢知意试图推开对方,却无力垂落。
终于在她打算放弃挣扎的下一秒,江钟暮终于起身,冰凉河水涌入分开的缝隙,换来一丝清凉。
急促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响起。
江钟暮低着头看向她,浅琥珀色眼眸晦涩暗沉,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但却谢知意让感到无比危险。
这个被拉入水中的年长者终于生出了胆怯。
“你……”她试图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水珠划过柔妩轮廓,没有一丝威慑力。
“这样可以了吗?”江钟暮哑着声问。
“这样可以证明了吗?”
“证明我真的喜欢同性,而不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分泌过盛,误会自己的性取向,”在喘气中断断续续的字句坚定,带着不容质疑的意味。
“姐姐,我不小了,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我的判断,”她加重语气,认真强调。
“我知、知道了,”谢知意磕碰了下,视线扫过对方红肿唇瓣,又很快挪开眼。
“松开我,我要回去,”她现在想赶快脱离这个尴尬的境地。
“你不喜欢吗?”江钟暮没松开她,反而收拢指节,用力掐紧腿弯,狭长眼眸带着顽劣笑意。
哪有什么乖巧温顺的小孩,骨子里就憋着坏,只是伪装得太好,蒙蔽了年长者。
“江钟暮!”被压在怀里的人提高声调,试图用这种警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