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被抱怨也不生气,温声宽慰道:“我怕你在路上冷嘛。”
那嘶哑的声音还带着昨晚的情//欲,尾音拉长上挑,过分撩人。
江钟暮忍不住咽了咽,那一点儿不开心就很快淡去,关心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你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这人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样的胡闹,一想到要和姐姐分开一个多月,就怎么哄都不肯停下。
刚开始是在沙发,后头又压到落地窗前,最后又抱着往床上滚,等谢知意以为要停了,歇了一会准备去洗个澡时,又被抵在花洒下。
按小豹子的话讲,就是怕姐姐想不起她,要在家里每个角落都得留下点回忆,让对方狠狠记住。
谢知意气得没话讲,也实在讲不出什么话来应对,毕竟这小豹子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歪理,为了不让姐姐反驳,还故意加快力度,数次打断她的思路,让她根本没办法想出反驳的话。
“等会睡,”谢知意低低说了一声,整个人埋在柔软被褥里,露出的地方全是红痕,庆幸自己昨天特意请了假,不然今天肯定起不来上班。
“好,”江钟暮不仅没有丝毫愧疚,甚至有点莫名的得意,眉头一扬就道:“吃点东西再睡?”
“吃过了。”
“那一块面包?再吃点,”江钟暮眉头一皱。
“睡起来吃,”谢知意回答得很快,刚想翻了个身,就被酸痛折腾得嘶了声,从腰腹到大腿没一处是舒坦的。
江钟暮也知道是自己的错,假咳两声,声音也温和下来,嘱咐道:“你多休息会。”
对面的人正恼火着呢,罪魁祸首还在那里假惺惺地关心,顿时就斥了声:“你少折腾我点,我也不会这样。”
江钟暮算是身经百战了,早就知道该如何如此,立马可怜兮兮回道:“我舍不得你嘛。”
年长者吃软不吃硬,又总惯着这人,轻易就被哄好,叹着气道:“下次不许了。”
江钟暮得意地笑起来,根本没走心的答应:“知道了。”
下次不行,那下下次就可以嘛,小豹子深知这道理。
年长者也知道这家伙的坏心思,没法子阻拦,只能被迫受着,话音一转,又问道:“你的背消毒了没有?”
昨夜闹得过分,谢知意一时没忍住,就在这人脊背上留下不少痕迹,后面直接就昏睡过去,早晨又匆匆忙忙就出门,根本没来得及处理。
“没,等会洗澡再搞,”江钟暮满不在乎,语气一转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姐姐昨晚抓得用力了,好疼的。”
年长者懒得搭理她,要是知道疼怎么会不停下,反倒越来越用力,小豹子脸皮厚,没有人接话也依旧继续,两人黏糊糊的说了半个小时才挂了电话。
之后便是收拾东西、洗澡。
江钟暮做事总是极其利索,将那厚实的衣服全丢在角落,又翻出之前穿的薄外套,下一秒,水声淅沥,热气从浴室里弥漫出来,
之前不在意的那些伤口,在热水冲刷后,就多了一些刺痛感,江钟暮不仅不觉得疼,反倒笑了笑,莫名的骄傲,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要是被谢知意瞧见,肯定又是一阵嫌弃。
不过可惜谢知意现下已经睡着,江钟暮只能在笑完之后,又老老实实按照姐姐教的步骤,洗发水、护发素一套一套地往头上抹。
该听话的还是得听话。
再等片刻,水声停下,江钟暮从一团雾气中走出,抬手擦了擦朦胧的镜面,勉强能瞧见里头的自己。
确实是比之前白了些,可能是浔阳的冬天紫外线较弱,也可能是她这段时间都待着屋子里、被姐姐强制要求护肤,但说实话也没白到哪里去,只能说是健康的小麦色。
脸颊两边多了点肉,眉眼也因为常笑的缘故,比之前柔和了些许。
江钟暮打量了下自己,镜面上的雾气随着时间不断散去,里头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一年未剪的头发已垂到肩膀以下,水珠从脖颈留下,滴落在平直锁骨与肩颈形成的三角凹坑中,积累出一汪浅浅水洼,再往后一点就能瞧见细长的抓痕。
江钟暮莫名生出点坏心思,拿过丢在旁边的手机,背对着镜子就是咔嚓一声,闪光灯骤然亮起,紧接着这张照片就发到了某人的手机上,还配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后面江钟暮不再拖延时间,赶紧用擦毛巾一擦,换了衣服以后吹头发,等重新下楼,已是四五点后。
阿婆抱着猫、坐在庭院外的摇椅上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