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江钟暮扭头看回远处。
她不大喜欢这些东西,之前也就江南勋不怀好意教她,被江钟暮和干爹“不经意”一提,让江南勋挨了顿打还罚了半个月生活费,可见这人有多不喜欢这些。
只是……方才还是动摇了一瞬。
搭在栏杆上的手交叉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又落下。
又想起某个人。
其实江钟暮并不是第一次起关于这方面的心思,年少的喜欢总带着几分倾慕的意思,下意识会将对方所做的事情都归于向往的那一边,无意识模仿对方的全部。
比如吸烟这件事。
即便对方故意遮掩过、不想成为小孩的错误示范,可江家就那么大,还是会时不时被小孩抓住马脚。
“那我不管你了?”唐黎随意开口,打断对方的思绪。
紧接着在江钟暮的注视下,她走到阳台角落的洗衣机旁,大刺刺蹲下,分明看起来是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子,作风却有种老大爷蹲路边的既视感。
可她却半点不在意,甚至旁若无人地拿出烟、点火。
视线停留在黑暗中的红星上,江钟暮抿了抿唇,往前靠了靠,接近的晚风将烟味吹淡,远处的月亮逐渐变得稀薄。
虽然会被撞见,但谢知意还是会尽量避免在江钟暮面前做这事,即便是在江钟暮想尽办法留在她房间,可劲和她黏在一块的情况下,谢知意也很少主动点烟,甚至江钟暮在时,连烟盒都被放到抽屉里。
所以在江镇的那么长时间里,江钟暮仅见过对方主动拿出一次,是谢知意要离开的前一天,和往常一样,江钟暮等到夜晚才上楼,胡闹了半宿。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半敞开的窗被雨水打入,把地板弄得全部是水。
江钟暮半靠在床头,额间、脖颈都泛起细密的薄汗,眼尾还带着未散去的情//欲,像刚吃完甜品的饕餮,懒洋洋地抱着猎物,大发慈悲地给予她短暂的喘息。
年长者则侧躺在她臂弯里,薄被只搭到腰间,姣好曲线蜿蜒起伏,还有梅印作为点缀,糜烂而艳丽。
两人都不说话,呼吸是一样的沉重且长,温度滚烫。
床头的壁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上,只有窗外稀薄的光,黑暗将两人包裹,又余下一丝薄亮。
江钟暮歇了一会,便微微侧身越发贴紧对方,同时带着厚茧的手掌覆到对方腰腹,控制着力度、打圈揉。
年下也没有那么的不体贴,懂得竭泽而渔的道理,三两次后还是会让姐姐休息一会,帮她揉揉腰、腿。
谢知意没阻拦,只是怔怔看着窗外,浸了汗的长卷发贴在肩头,覆着桃花粉的眼尾掺着水雾,白玉兰被风雨打湿,坠落风尘,艳艳至极。
江钟暮往她脖颈间蹭,像大狗似的摇尾巴,低声唤着姐姐。
谢知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黏,熟练地抬手,别扭地揉了揉狗头,顺毛以后又推了推对方,嗓音沙哑、语调虚弱地开口:“热。”
“让开。”
江钟暮不肯,长臂一揽,越发将对方往自己怀里塞,非要密不透风才行。
谢知意无奈,知道对方在这个时候最不肯好好听话,幽幽叹了口气,却道:“让开点,我抽支烟。”
身后的小豹子挑了挑眉,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要求,但是还是听话地往后拉出一截距离。
抽屉被无力拉开,打火机啪踏一声,紧接着烟雾缭绕开。
长卷发的女人依旧看着窗外,白净纤长的指间夹着那细长的白杆,如墨玉般的眼眸微微半阖,偶有借得风力的雨水侥幸落在她身上,随着曲线滑落,终得一丝凉意。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几日总是抑郁着不爱说话,在夜晚就勾着江钟暮脖颈,压着小孩往她身上贴。
江钟暮则一向寡言,只是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发狠似的索求。
“好抽吗?”隐藏在黑暗里的人不甘被冷落,两三下又黏了上来,贴在她耳畔低喃。
谢知意随意将手搭到床边,烟味顿时淡了些,火星在远处微亮。
“小孩不许碰,”她哑声开口。
“我不是小孩了,”江钟暮不服气,贴在她脖颈闹。
“大学毕业再说,”谢知意懒得理她,直接敷衍过去,同时越发侧身。
江钟暮这人厚脸皮,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拒绝,谢知意越躲,她就越往前贴。
“江钟暮!”年长者提高声调警告。
“给我尝一尝,姐姐,”江钟暮黏糊糊地撒娇,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