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教你。”江念淡淡道。
南雅怔怔道：“……啊？”
“反正我们会共用一个身体，如果在你主导身体的这期间被欺负了，我可受不了。”江念声音认真，“所以，我教你怎么欺负别人，教你怎么做真实自己，怎么样？”
南雅没有回答。
可江念却看见，镜子中，小少女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江念的心也莫名柔软下来。
同时，她开始仔细打量镜子中的小少女。明明江念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可由南雅主导身体时，她还是很难将这张脸和自己联系起来。
她在身体里时，这张脸就是俊俏英气的小少年，江念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南雅在身体中时，这张脸就是我见犹怜的小少女。江念承认，就算是她看着南雅，也忍不住想要上前抱抱她安慰她，可见南雅的气质和这张精致的小脸结合起来，杀伤力有多大。
不知道多少欺负她的人，是冲着那张脸去的。
江念轻声叹口气：“今天那个秦狩和李绝，他们欺负过你没错吧？”
既然现在南雅已经醒了，江念当然是直接问她。
“……嗯。”南雅弱弱道，“我、我看过名单，没有错。”
“你会不会觉得，我用打人的方式帮你欺负回去，实在是太暴力了些？”江念又问。
南雅这回沉默了好几秒。
江念不由得轻笑。
看来是这样了。
然而南雅很快又补充道：“但我们已经立下契约，我的身体已经是你的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意见，你帮了我，我只会觉得感激。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雅不想像以前那样被欺负，想以真实的样貌活下去，可是，她被凤血压制这么多年，连怎么做真实的自己都不知道。
南雅觉得江念打人太暴力，可如果被召唤到她身体中的是个绿茶女，兵不血刃地帮她报复回去，恐怕她还是会觉得不适。
南雅并不是厌恶江念打人的方式，她只是不适应。
所以，接下来，江念只需要引导她慢慢适应就好。
“乖。”
江念安抚一个字，又问：“南雅，你以前和尤存剑关系不错？”
南雅低声“嗯”了一下，眼神也开始躲闪起来：“以前……只有他对我好。”
“可我昨天打了他，你不恨我吗？”江念声音玩味。
“不恨。”南雅没有丝毫犹豫，“我看见你在纸上写的字了，我知道，他对我好只是为了我的凤凰真血，他是坏人……我，我不会被他骗到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江念姐姐，我、我都听你的。”
以前，江念觉得原文中的南雅不仅窝囊，还有些傻，不然怎么能被男主骗得献出生命。
但现在看来，南雅其实颇为拎得清。她知道自己曾经的软弱是因为受到凤血压制，并且在压制消失后，勇于追寻真实的自己，虽然她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却愿意无条件信任江念，听江念的话。她分得清谁对她好，谁只是想利用她。
江念不由得对南雅生出几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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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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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京城虽然没有宵禁，但这个点回府仍然有些不方便，所以江念和南雅商量一番，还是决定就在醉花间住下。
很快就有丫鬟送上泡脚桶。
“殿下今日劳累，要不要洗浴过后再歇息？我们醉花间特制的浴水有滋养肌肤之效……”
江念今天下午才洗过澡，现在才过几个小时，自然没打算再洗一次吧，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和南雅说，小姑娘就猛地摇头，怯怯道：“不、不用了……”
脸颊也红得透彻。
南雅这是不想在江念的注视下洗澡。
丫鬟走后，南雅的神情更怯弱一些，她垂着头对江念道：“对、对不起……我还有些不习惯，以后我慢慢习惯的。”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江念声音上挑，夸奖道，“以后在别人面前也要这样，如果有人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直接拒绝就行了。如果他死缠烂打，我们就打他……嗯，打人这种事情，虽然你现在可能觉得有些暴力，但打着打着就习惯了，慢慢来。”
“谢、谢谢。”
南雅惊喜地眨眨眼，掩不住眸中的雀跃情绪。
接下来，江念的声音又放平一些：“好了，脱衣服睡觉吧。”
刚才丫鬟进来前，南雅急急忙忙缩在被窝中，把衣服穿好了。
南雅迟疑着点点头，脱下外衫，只留一件里衣。
江念声音戏谑：“再脱。”
南雅手指抖了一下，眼眸垂下，明摆着不愿意。然而犹豫片刻，她还是缓缓伸手摸向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