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储不敢信。
“大人,定是那些人逼着我母亲画押的!她必然身不由已。”
刘县官叹了口气:“你阿娘真是荒唐,非要一意孤行,你是个好的,只怕会被其拖累。行了,本官公务繁忙,就不留你了。”
出了衙门,何储仿若坠入冰窖。
他又一次来了花楼,眼里含泪充血。
可这次,他只见到传话的婆子。
“拿出一百两,就能将人赎回去。”
一百两?他拿出五两都够呛。
见他神色焦灼为难,婆子端着姿态:“其实拿不出也无碍的。”
“无非是每日让你阿娘出来露个脸,说句不中听的,便是真被选中了,也不会真让她陪客的,我们花楼从不自砸招牌。”
“你们到底要做甚!”他本就是个没主心骨的,事事听从何母,这会儿崩溃不已。
“那就要问问,你们母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妈妈说了,她犯不着为你们去罪贵人。咱们这里好吃好喝供着你阿娘,瞧瞧你这孩子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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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他站在绣坊外,眼里都是恨意。
得知他来的消息,淳筠蹙眉,显然,何家的事,她已听着声了。但到底去偏厅见了人。
“夫人。”
尤箐神色凝重快步上前:“这是外头黑衣男子硬塞给我的信。”
她接过来,看了一眼。神色倏然沉了下来。
等她到偏厅,何储就跪了下来。
“夫人,还求你放过我母亲。”
“不管如何,我也救了沈娘子,总能将功赎罪。”
淳筠眉眼冷漠。
“将功赎罪?”
“你何储,何来的功?”
何储瞳孔微微一缩。
看他如此,淳筠气的心口被刀割了般的疼。
“漾漾和郑家娘子,最常去的那片林子。”
“什么你凑巧路过。便是她不曾戳中蜂窝,那日也会落一身伤回来,对或不对?”
“你们何家的人!当真无耻!”
“你阿娘能做伤天害理的事,还想求我救她?真是笑话,便是她没遭此事,我还能放过她?怎么,你何储的膝盖弯上一弯,还值一百两了?”
第565章 相比之下,小生嘴可甜!
这厢,沈婳出了暮春园,仍在气急败坏。
她也不知自个儿到底在气什么。
见她在炸毛和理智的边缘反复游离,沈坠灵动的眼儿乌溜溜一转。她觉得,长姐同那人的相处好似旧相识。可又不敢提。
这一路,都没人说话。气氛有些诡异。沈坠下意识扭头,这一回,没再瞧见崔韫的身影。
半个时辰后,沈婳推开一座小院的门,师母正浇花,听到声儿,就猜到了人。
“来了。”
沈婳下意识四处张望。
“人在屋里一早就念着你好几回了。”
沈婳闷闷的应了一声。
年前来送师礼沈坠也跟着来了,师母自然还记得也知道沈婳如今要去找夫子,索性同那矮矮的小女娘道。
“坠姐儿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沈婳把人扔给师母,朝着书房过去。
身后是说话声。
“这是谁得罪你姐姐了。”
沈坠:“一个极为英俊的哥哥。”
师母很是意外:“呦!是哪家郎君?我可识的?真是胆大包天连咱们沈家女娘这个刺头儿都敢过去得罪?”
沈坠抱怨:“瞧着面生,跟了我们一路,好在后头将人摆脱了”
师母乐了。
“这倒不希奇了,想来是外乡来的,不知你阿姐性情。这才如此。”
沈婳:……
袖子的手不自觉的攥起。
师母:“她怎么停下不走了?”
女娘恼怒不已:“您再大点儿声,遍个丰州都听见了!”
闻言,师母笑的花枝乱颤。
沈婳心情更沉重了。
走近书房,她不耐烦的抬脚踢了踢紧闭的门。
“进来。”
‘咯吱’一声,她垂着眼,丧气的推门而入。
“昨儿你阿娘派人捎口信,说你伤势好全了。我寻思着你今儿就得过来,就一早等到现在,若来的再晚些,我险些以为,这次伤的不轻,连来的路,都不识了。”
老夫子阴阳怪气。
“杵在门口作甚,还不进来。”
沈婳低落道道:“学生来的路上遇见了不祥之物。夫子您不知,一只恶犬,紧追着我不放,我险些被咬。如今受了惊吓。”
“是吗?”
老夫子提醒她:“上回你的借口是心怀天下苍生,扶一位瘸了腿的可怜老者归家。我没信。”
“上上回,你一来就说,街上算命的道士给你算出了凶卦,你不宜在外久留,得速速归家,不然和你相处的人会有灾难。我也没信。”
“这一回,你当我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