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191)

薛疏月虽然不知道什么威胁不威胁,但真的是看不下去。

沈婳这种女娘怕是连吃口药,都要婢子一劝再劝吧。

她兴许连针都没摸过。也好意思说这些?

沈婳心烦意乱,实在不想同薛疏月争执,她冷着脸:“闭嘴吧,不要显摆你的无知。”

她扔下这句话,抿着唇回了东院。

薛疏月气的直跺脚。

“不就是仗着她同主母比我们亲昵么,看不起谁呢?”

章素若有所思。

沈家绣坊的绣品最是热销。一风堂怎会好端端的将沈家绣坊踢出局。

她其实一直存有疑惑。毕竟,商场上只看重利益,一风堂实在没必要同沈家绣坊闹的这么僵。

“薛娘子。”

章素唤她。

“我想了想还是不买了。”

“你也知道我待嫁闺中,即便主母会给我准备嫁妆,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银子,可我听沈娘子所言,到底心下不踏实。”

聚朝阁便宜也只是相对一风堂而言。

买上几份也是吃力的。

薛疏月:“我看她就是小人得志,说了这么多,难不成她懂刺绣?”

“光靠一张嘴,她就是觉得你我寒酸,这才如此。”

章素呐呐:……“我的确寒酸啊。”

薛疏月一看她这样,更加恼火。

“你不买我买。”

“就冲她适才那几句话,我就得多买几份!”

————

第四日沈婳没迟到,最早去阳陵侯府专门设的学堂。

经此一事,她一夜睡的都不安稳。

崔绒到时,她已经躺下了。

崔绒:“你……别是又要睡吧。”

沈婳:“趴着对腰不好。”

崔绒要炸了。

“哦,就因为你上次睡醒,头上多了一道红印?所以——”

她扯着嗓音道:“你就将贵妃榻搬来了!”

沈婳不止将贵妃榻搬来了。她还盖着厚厚的毛毯。

“你有意见?”

崔绒:“我想和你躺一起。”

“不能够。”

沈婳语重心长的叮嘱她:“你得好好学知识。不要总想着舒服。”

她真的做了崔绒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崔绒嫉妒,待听见入内的脚步声她咬牙切齿道:“夫子!”

“这您都能忍?”

崔韫缓步入内,视线落在巨大贵妃榻上的沈婳,眉心狠狠一跳。

饶是他,也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夫子今日不在,难得我闲暇,亲自教导。”

不疾不徐的嗓音,仿若泠泠清泉击打岩石,裹着几分寒凉和淡漠。

崔绒更要告状了。可她瞧见了崔韫手里提着的点心。

“谢谢二叔。”

她跑上前,连忙抱在怀里。

“夫子说你这几日刻苦,这是赏,下堂后再吃。”

“嗯嗯。”

沈婳支起身子。视线同崔韫对上。

崔韫掩下轻哂之色,他以为,沈婳至少有那么一丢丢的羞愧。

可沈婳没有。

女娘蹙了蹙眉。

“我也刻苦了。”

第144章 沈娘子眼下不困了?

学堂的事,便是崔韫再忙,也会有人前来禀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更是了如指掌。

沈婳同刻苦二字,可没半点联系。

偏偏,女娘自以为很用功。也的确担得起丰州百姓所赠的‘顽劣’二字。

那日,他故意以此惩戒,沈婳却凭着本事在此处玩出花样来。也是独一份了。

这样的女娘,若是在早些年……

故,对她的容忍远高于旁人。

崔韫淡淡收回视线,取出平素夫子教学的书,稍稍翻看几页。

这是无视她?

沈婳:“即馨是你院里的人,不信你问她?”

这几日,只要沈婳来此,即馨都是陪同的,对于此事,她嘴里不说,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

崔韫一个侯爷,何须对她如此费心?

她不服管教想必崔韫早已清楚。说是满足她所愿是假,怕是罚她才是真。却又担心她作乱而扰了小鬼读书。故才让即馨过来盯着。

也是她没扰乱学堂,这才相安无事。

这也能解释为何她昨儿去看戏,即馨那边也没急着请她去读书了反倒任由她为之。

可见,这是崔韫的意思。

光是一个沈家,内里阴私便多如牛毛,何况是阳陵侯府。

沈婳这几日多次听崔宣氏提及崔韫如何云云,若是内心毫无城府之人,怕是无法坐到如今的位置。

如今的崔韫……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早不是那抱着雪团,仍有喜怒的少年郎了。

见崔韫仍旧不语,沈婳转头:“即馨,我问你。”

“这几日,我但凡醒来用了早膳,便没推辞就赶至此地,是也不是?”

即馨恭声道:“是。”

“那我再问你,这几日夫子布置的课业是不是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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