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先帝驾崩,她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登基。”
“一转眼又是十多年过去了。”
“数十年来,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在她眼里,都不够看的。”
“只不过如今她年纪逐渐大了,不太愿意管那些个事儿罢了。”
应采澜于是问:“皇祖母知不知道许娇娘就是应彩月?”
阎佩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你说呢?”
应采澜眉头轻扬,压根都不用思考,直接道:“你告诉她了?”
他专门去延寿宫,如果太后不知道,他还能不让太后知情么?
阎佩瑜愉悦地失声而笑:“澜澜知我懂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也就是说,应采澜猜对了!
他去延寿宫,给太后请安是一回事,查探消息还是更重要的。
真当康亲王世子是什么宅心仁厚、心胸宽广的人呢?
他这个人啊,表面温和,实际上腹黑又病娇!
对于应彩月,自从被悔婚替嫁这件事发生后,他就满心都是厌恶了!
但凡能踩应彩月一脚,他都不可能放过的!
所以,太后若是知道了,他就顺势探听一下太后的态度;太后不知道的话,那就让太后知道!
“那太后怎么说?”应采澜又问。
阎佩瑜说道:“得知原来是应彩月后,皇祖母很不高兴。”
“一个让大皇子宠妾灭妻,并且落到如此境地的皇家弃妇,换了个身份又回来了,你觉得皇祖母能忍吗?”
“大家都说皇祖母最疼爱我这个嫡亲孙子,可阎襄还是她的嫡长孙呢!”
“皇祖母认为,阎襄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至少有应彩月一半的责任!”
第264章 她有一个意中人!
应采澜忙不迭点头:“说的不错!按我说,也许一半都不止,大部分都是应彩月的责任!”
阎襄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没有应彩月的撺掇、或者不是为了给应彩月出头,他也不至于干那么多蠢事。
为了一个女人,完全失去了帝心也就算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都干得出来。
还彻底惹毛了妻族,乃至于常家不惜鱼死网破也要干一票大的!
应采澜唇角不屑地一噘,继续道:“不然,为什么在应彩月进大皇子府之前,没有出这些事。偏偏应彩月进大皇子府做妾后,频发事端呢?活生生的搅屎棍儿!”
阎佩瑜:“……”
他顿了顿,道:“这话可是不太好听,有味儿。毕竟,她是搅屎棍,那谁是……”
谁是屎?
应采澜被他这么一说,果然愣住了。
得,骂人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她嘿嘿一笑,道:“行吧,我换种说法。那就是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粥!”
“如此甚好。”阎佩瑜点点头,道:“皇祖母便是这么说的。”
那么问题来了——
应采澜转头盯住他,问:“皇祖母有没有说,要怎么处置这个所谓的许娇娘?”
阎佩瑜摇摇头,道:“没说。许娇娘也没办什么坏事,哪来的由头处置?但我看她的脸色,以后但凡有机会,许娇娘都不会好过的。”
太后是个什么人?
浸淫后宫之道数十年,她做事断然不会鲁莽。
贸贸然把许娇娘叫过来,戳穿她是应彩月的身份?
然后,赶出宫廷、赶出帝京?
固然能够立即把应彩月给弄了,甚至能处死,可那不是得罪了吕妃吗?
太后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没错,但正是到了这个地位了,她没必要四处树敌。
一个长辈,跟一群小辈过不去,也有失她身为太后的气度。
但——
后宫的人做事,通常都是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
表面没有任何举动,私底下却可以频频小动作!
应采澜想到这点,高兴地笑了:“我看行!她这一次躲得好,不代表永远都这么走运!”
“嗯。”阎佩瑜多会讨媳妇儿欢心呀,立即顺向撸猫毛:“多行不义必自毙,她非要兴风作浪,迟早还是要死在风浪之中的。”
“只是可惜了黎盼盼。”应采澜叹了一口气。
她说道:“我虽然吧,不是说对黎盼盼有什么慈悲之心。但想到她是被应彩月给谋害的,难免觉得有点可惜。”
阎佩瑜说得很现实:“没有应彩月,也有别人。黎家嫡庶女之争,由来已久。你以前还在应家做姑娘的时候,难道没听说过?”
应采澜一愣。她瞥了一眼阎佩瑜。
自己几次说漏嘴,总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但他却始终装聋作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而让她有点不踏实。
此时也只能不动声色地道:“听说过,但没想到能到要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