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胶囊宿舍搬到了小公寓里。
胶囊宿舍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住惯了大院子，在那边憋得不行。
虽然公寓只有四十平米，但至少五脏俱全，不用和别人抢同一个洗漱间卫生间，私密性更好。
卧室只有十平米，除了床外，旁边有个透明的玻璃柜，柜门敞开着，放着不少书本。
冬聆抱来一堆零食，“吃。”
南黎揉着自己的肚子，吃不下。
两人沉默一会后，冬聆忽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南黎猛地抬头，“我把一些风干菜和自制的番茄酱放在药箱子里，刚才忘了说，告诉韩风取上来放家里。”
冬聆，“……我不是说这个，总觉得你吃饭开始就怪怪的，如果上面生活有困难，让祁叔或者陆靳弄个名额给你呗。”
南黎靠着床头，抱起兔子玩偶，“名额哪那么容易弄到，再说我在上面挺好的，江敛和徒牢都在，没问题。”
“行，你说没事就没事，有事就说，虽然咱们地上地下的，但也能说过去就过去。”
“好。”
南黎最后还是吃了半包薯片，听冬聆讲下头的生活。
韩风暂时在医疗队任职，冬聆打算去福利院当老师，她特别喜欢小孩，最近在准备考试。
虽然环境阴晴不定的，可每个人心中都有清晰的目标。
临近六点的时候，南黎从车上下来。
韩风和冬聆一起送她到电梯口。
运输货物的机器人比人类更多，丝滑地在地上移动，时不时发出冰冷的声音，【货物经过，请让路。】
“我的工作能提供便利，你想下来，随时跟我说。”
冬聆也补充，“等我考试结束，成了福利院的老师，就可以再带一个下来。”
“好，祝你早日通过考试。”
电梯这时候开了门，南黎挥挥手，将口罩戴好，走进电梯里。
跟着南黎一起进去的，还有十来个人。
鸿蒙又一次发出播报，电梯十分钟后关闭上行。
她让韩风和冬聆回家，这里距离他们的住处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没必要在这耗着。
两人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南黎靠在角落的位置，低头看手机。
徒牢发信息又问她去哪了，家里没亮灯。
她额头流下三条冷汗，感觉徒牢像那个操心的老母亲。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复了一句，马上回家。
又有几人进来，南黎没抬头。
忽然，一阵熟悉的气息透过口罩钻进鼻息。
她立刻偏头看过去。
就见她的身侧，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靠着电梯壁，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也正看着她。
“真巧。”
南黎眨着眼道，“确实。”
第387章 成年人的极限拉扯
南黎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两人也是去地下城的。
看样子和她情况类似，都是属于得到临时通行证的那一拨，时间到了就得上来。
电梯门传来叮的一声响，开始上升，所有人身形一晃。
南黎身体朝后一撞，手臂便被旁边的人扶住。
但她站稳后，又立刻松开。
“谢谢。”她道。
连渊站直身体，闭着眼靠着电梯壁，不再说话。
丛飞在连渊的另一侧，踮着脚看南黎，热情地跟她挥手，“姐，又见面了！”
南黎淡淡颔首，视线收回后，安静地站好。
很快，电梯传来一声播报。
【电梯已到达地面。】
电梯门朝两侧打开的时候，一股沁凉的寒意扑面而来。
空气里明显多了股尘土的味道，这样明显的对比，瞬间让往外走的众人嘴里流露出艳羡。
还是地下好啊。
当然，也有人说地下太压抑了，还是上头开阔敞亮。
南黎排在最后头，是最后一批走出去的。
她将口罩戴好，摸向兜里的车钥匙，打算出门就赶紧上车。
正往前走着，就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熟悉的声音，“南黎。”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喊她的名字。
停下脚步，回过身，“有事吗？”
“我的车子，是不是应该还我？”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女孩，明显察觉到她眼底一股愤懑的幽光闪过。
男人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阴郁一整天的心情豁然开朗。
昨夜想了很久，既然知道她心里有割舍不下的人，那他就应该及时离开。
他本就不是强求之人。
本来到这里就是临时决定，遇到她也是意外收获，不该为了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费心费神。
所以一大早离开的决绝。
可这一下午，尤其听到她那句云淡风轻的‘拼桌的’，直接让他心底炸开一股气。
思来想去，他还是做不到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