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喊耍流氓啊!”关年年她手都伸到背后,准备掏家伙防身,身后却贴过来一个人摁住了她的手。
“你们干嘛?”墨岩的声音在头顶想起。
“欸?是大山啊?你认识她?”女人主动搭话。
墨岩嗯了一声,将关年年的手摁回去,这个姿势在外人眼中倒显得亲密:“这是我……”
还在想什么说法呢,之前和墨岩聊天的男人冒出来:“这就是你对象是吧。”
可没见过山石和任何一个女性走那么近,看看这愣头青,大白天还拉着人姑娘的手不放呢。
“那就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头发稀疏的男人姓张,张义,此刻全心认为关年年是山石的对象,主动对这几个人说:“别为难人了,两边都给我个面子,你们丢了什么先跟我说下。”
那边三人犹豫着,说少了一个铜炉。
张义眼睛瞪他们:“你们说说铜炉多大!”
那三人也是蛮横惯了,此刻才反应过来,那铜炉,都快有这姑娘一张脸大了,她又平板得很,怎么可能藏东西在身上,此刻讪讪赔笑:
“啊啊,这样啊,对不住对不住啊,我们也是太着急了,家里老头要是知道了搞不好急火攻心做傻事的,我们才一时着急迷了眼,姑娘啊,我们给你道歉。”
围堵关年年的三人中,女子尤为放得下面子,可能觉得女孩子面皮薄,不会太过斤斤计较,甚至给跟关年年鞠躬。“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要是有什么能补偿你的你尽管说。”
关年年眼前一亮。
补偿?
也是,她今天可是被吓了两跳呢。
第16章 年年哭了
“我确实被吓到了,山石哥哥。”关年年看了一眼山石,见他不动声色,没拦着自己的意思,就顺杆爬:“最近本来身体就不好,买药买肉的钱都没有……”
张义咳嗽两声,那女人捏了一张大团结出来。
要说是道歉,十块钱,已经很给面子了,这年头沪市那种大城市的工人都才三十多一个月的工资。
关年年却不接。
他们失去的只是身外物,她关年年刚才可是差点被这些人扒了检查啊!“钱有什么意思,没票,什么也买不着,你给我这钱,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买不要票的肉蛋……”
流氓准则第n条,劫富济贫不如卷光同行。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静默了一秒钟。
张义哈哈一笑:“难怪是山石看中的女人,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胆子大,直来直去!这样吧,你们身上有多少票都拿出来,还等什么呢。”
于是关年年手里很快多了一叠票证,她爱惜的数一数,这些票光是肉票布票,都抵得过一个工人一年拿到的量了。
嗯,未来十年左右,可离不开这些票,下次没票用了再宰宰他们吧。
关年年拿着钱票,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既然是我们山石哥的朋友,那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随便拦着姑娘想扒拉别人衣服了,也就是我山石哥肯定信我,换一个人都想不开抹脖子了。”
那三人又被张义教训了两句,灰溜溜的跑了。
“那啥,钱也拿了,山石,你好好安抚一下弟妹啊,我先回去了,下次带弟妹一起来吃饭。”张义也随口安抚两句就离开了,估计也怕了关年年下一句就宰到他头上。
“那个,没事我就先走——诶诶诶你干啥!”关年年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墨岩拎着脖颈带到巷子深处,这熟悉的压制墙咚,让关年年有点恍惚。
就在自己第一次来镇上的时候,是不是就被这样咚过?
又被墙咚了怎么脱身?要不拿502黏他裤衩子咋样。
关年年胡思乱想的空档,头顶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胆子是不是大过头了,你背后藏了什么?三个人啊,你还想动武器?就你?”
当初那个眼里都是绝望、懦弱、苦涩的村里姑娘,真因为看开了就变成如今这个胆大包天、顺杆爬、滑不溜丢还唱作俱佳的关年年?
这突破了墨岩的认知底线。
还胆子大到敢在三个敌人面前动武器,之前不是挺会叫唤吗,什么耍流氓啥的,你倒是喊,倒是跑啊。
“额呜,嘤嘤嘤。”抽泣声从他怀里传来。
墨岩僵住。
关年年,哭了?
想过她会怎么狡辩,跟自己顶嘴,却没想到,她哭了。
“我知道我很贪婪,也变得古古怪怪,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爹没了,亲妈肚子有个遗孤,觉得是个男孩,就厌烦我奴役我折磨我羞辱我,村里也没什么人能帮衬我,唔唔……”
关年年又抽噎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我要是再不改变,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知道今天这一出,是我借你的名头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