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事实上,今晚的主角关梦露并没有忙完这一说。
她的人脉广阔,受邀的不是圣马丁的同学就是在意大利认识的朋友,在场的中国人占少数,以至于丁夏宜和田甜即使在休息处也变得极其出众。
切完蛋糕,宴会进行到跳舞环节。
田甜是个爱社交的,三两下结交了一位意大利帅哥就同人去跳舞了。
坐在休息处的丁夏宜见她不知和对方聊了什么眉飞色舞的,笑着摇摇头,端起萨芭雍浅呷了下。
方包传来一声震动,丁夏宜放下马天尼杯拿出手机,屏幕刚被按亮注意就被身旁落下的蹩脚普通话吸引。
“美丽的公主不跳舞吗?”
丁夏宜视线缓慢偏转,携在身侧长身而立地冷白皮男人身上,对方脸型锋利有型,高挺的鼻梁具有欧洲人的特有标志,五官深邃,双眸浅茶色,望着丁夏宜时像两颗灵动的帕拉伊巴宝石。
一头浅棕色小卷毛衬着锋利的脸显得忧郁又温柔,他穿着简约,一套黑色卫衣套在身上,随意又不失气质。
丁夏宜和他视线平接上,脸上堆起笑,用标准的意大利语接腔,“Tu sai parlare italiano。”
(你可以说意大利语)
Flavio微抬眉梢,依旧用蹩脚的中文问:“系我语法搞错了吗?”
丁夏宜摇头,“那倒没有。”
Flavio见丁夏宜端起萨芭雍,悉心提醒,“介个混合了甜酒和干邑,喝多了会醉喔。”
丁夏宜尝出了酒味,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本就没打算多喝,可听见对方的提醒,她歪着脑袋抬头,嗓音轻软,“醉了不正合你意?”
Flavio被吓得中文说不清,干脆转换成地道的意大利语,“Dio,sei tu quello che Marcia ha invitato,e nonvoglio ucciderti prima che osi toccarti.”
(老天,你是Marcia邀请的人,我不要命才敢动你。)
丁夏宜被他震惊的瞳孔逗乐,“Sei cosi carino.”
(你真可爱。)
Flavio笑意漾到了眉眼,微微倾身朝她伸出右手,在悠扬的乐声中,他纯净透彻的嗓音传进丁夏宜耳畔。
“是否有荣幸邀请美丽的公主共舞一曲?”
演奏区的乐队此起彼伏奏响乐章,阵阵和弦飘出,萨克斯、大提琴和钢琴的结合碰撞,奇妙的旋律回荡在宴会厅,给舞池共舞的男女打着节拍。
丁夏宜低垂眼睑看着他朝上做邀请状的掌心,眼前闪过一抹清贵的身影。
她小的时候看电视里的公主会和王子跳舞,那段时间特别迷华尔兹还偷偷学过几次,可都没效果。
后来被乔时翊发现,丁夏宜死皮赖脸缠着乔时翊教她,教了小半个月,丁夏宜都不知道踩了多少次乔时翊的脚好不容易才把简易版华尔兹学会。
再后来因为变故,她没再跳过华尔兹,如今面对Flavio的邀请,丁夏宜动了动下唇就要拒绝,耳侧轻飘飘落来一道纯正的意大利语。
“Non sa come trovare qualcun altro.”
(她不会,你找别人吧。)
对方发音标准,极具压迫感。
有这样压迫感的人丁夏宜都不用细想是谁,都能在记忆中寻得和这嗓音匹配的身影。
她故意不去看他,赌气似得把手放在Flavio掌心,笑着和他说,“我可以学。”
话音还没落地,放在Flavio掌心的手被桎梏,紧接着丁夏宜被一股强忍愤怒的猛力拉出了宴会厅。
室外的维琴察雪飘如絮,寒风裹着雪花落在丁夏宜墨绿色无袖晚礼服和肩头,不远处的教堂里,时而传出虔诚的唱诗声,与此时盛着怒意的男人不成正比。
室内室外温差天差地别,丁夏宜畏寒,搁下的毛绒披肩没来得及带出来,迎面袭来一股寒风,冷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乔时翊把她带到一辆黑色越野车旁,偏头看着姑娘冻红的鼻头,眉心一蹙,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给她披上,然后将人塞进副驾驶座里。
车内暖和的气温让丁夏宜冰凉的肌肤得以缓解,主驾驶座的车门开了又关,她都始终保持目不斜视。
车子缓缓开动,丁夏宜望着路边掠过的景色与酒店方向相反,才淡然出声,“你要带我去哪?”
乔时翊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看似很着急,但对丁夏宜说话时语速缓慢温柔,“宝贝,你是不是答应过哥哥有事要同哥哥说不能躲起来?”
小学三年级的丁夏宜被高年级女同学堵在角落欺负,那时的她听从了对方的话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给爸爸妈妈,包括乔时翊问起来她也只说不知道。
后来乔时翊调查出事情来龙去脉,押着对方跟丁夏宜道歉,末了耐心跟丁夏宜说以后出了事一定要跟他说,不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