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周舒意说完,那个老男人的手搭在她肩上,相比他的动作,刚才周舒意谄媚的语气更让严嘉泽不爽。
被称为王董的男人表情猥琐,一脸我懂的样子对周舒意挤眉弄眼的,“赏脸当然可以,但我都给周小姐倒酒了,你不喝就不礼貌了吧。”
周舒意左右不下,只好端起白酒杯。
服务员将菜端上桌后悄声退出包厢,房门一关一合,严嘉泽从外走进来,懒散的姿态在唇边携着的烟衬托下显得更加二世祖,他开口时,语调闲散,似笑非笑,“王叔又在糊弄小妹仔?”
他的话说出,一桌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周舒意看见来人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眨了好几下不错眼的望着他看。
严嘉泽神色淡淡地从她身上划过,疏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走到王车鸿身旁,两指夹着烟在他碗里弹烟头,“王车鸿,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钱是谁资助的,如今拿着严氏给的钱在这揩别人油,嫌日子过太舒坦了?”
停顿几秒,夹着烟的手端起周舒意的白酒杯递到王车鸿面前,“怎么着,我现在进来了我也要陪一杯呗,王董?”
王车鸿就算酒精再上头也在看见严嘉泽那瞬间清醒了,原本还在起哄灌酒的男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得罪严家公子哥影响自家公司。
王车鸿更加不敢得罪,连忙拿过严嘉泽手里的白酒杯一口饮尽,然后慌张致歉,“是王某有眼无珠,居然不知道周小姐是严公子的朋友,对不起。”
严嘉泽轻哼,“人我带走,王叔不会不开心吧?”
“不会不会……”
周舒意是被严嘉泽拉到走廊尽头的露台山的,他的力气大到松开她手腕时明显泛着一圈掌印。
他背对着她,周舒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阴森的气息。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严嘉泽忍无可忍转身,表情面沉如水,分贝却往上扬了几度,“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夜风吹拂,披在肩头的波浪卷发被吹起贴在红唇上,连带着红裙裙摆在空中摇曳。
周舒意喝了酒双眼蒙了水雾,看严嘉泽时不清晰的眯着眼,气息轻轻地叹了口,然后嘲弄的笑了起来,“严公子,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我要承担的事情很多,陪酒是常态。”
严嘉泽气的不是这个,“被人那样揩油也是常态吗?”
周舒意没作答,严嘉泽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手里的烟燃尽了都没等到她的回答。
他气的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穿着单薄的周舒意被夜风眷顾,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她神智还混沌着,就听见不远处的一声脏话,紧接着肩头笼下一件宽大的牛仔外套。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又被牵着往里屋走。
严嘉泽脚步没停,从走廊绕上了顶层套房。
——
丁夏宜忙新季度设计的时间里,于瑶瑶的甜品店也在疯狂拉进度。
“和糖悦色”甜品店在一个月前忽然被好心人投资,才让于瑶瑶按照理想的店面设计展开装修,现在正在筹备开业的新品阶段。
丁夏宜得了空去“和糖悦色”找于瑶瑶,听她感谢了上百遍投资人后,提醒她,“你有见过对方吗?”
于瑶瑶摇头,“没有,一直都是他的助理来对接这件事。”
她把制作好的覆盆子柠檬茶端到丁夏宜面前,单手托腮问她,“电话里听你说你那爸妈又来找你了?”
“对,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他们几个意思?!”提起丁家夫妇于瑶瑶气不打一处来,“当年知道你不是亲生的说抛弃就抛弃,现在知道你嫁给乔时翊了就又巴结上来,都是些什么人!”
她和丁夏宜第一次见面是在湖边。
那时的于瑶瑶刚研发出新品因没人尝试而失落去湖边散步,碰巧遇见想要轻生的丁夏宜。
她叫住她,和丁夏宜在湖边聊到了日落,那天傍晚,于瑶瑶把新研发的甜点分享给丁夏宜,她夸她很厉害,也让于瑶瑶重新燃起了研发甜点的爱好。
从那之后,两人经常见面,于瑶瑶就给丁夏宜端出新制作的甜点和饮品,丁夏宜喜欢吃她的甜点,鼓励她完成开店的想法。
久而久之,丁夏宜和于瑶瑶在国外相互陪伴,于瑶瑶后来知道丁夏宜想轻生的原因,在心里骂了丁家人千百遍。
同时也帮着丁夏宜在国外查丁家人的下落,可是好几年过去,一无所获。
现在倒好,她们拼命找了六年的人主动出现,还是在知道丁夏宜嫁给有钱人之后。
可笑。
于瑶瑶作为丁夏宜坚强的后盾,第一时间安慰她,“你不要害怕,乔老板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们三个就是一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