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说:“可以这么说!”
柳嘉米的世界观收到冲击,过半天后死机重启,决定没听过这件事。她现在就想,既然鸡留下来了,那鸡是本土生物咯?那就是可以吃了吧?
她目光在鸡之中梭巡,在想:是吃一只比
较瘦的鸡呢,还是吃一只比较胖的鸡呢?
但这个问题最好还是问问养鸡大户花花。
花花一脸儿懵逼:“要吃鸡吗?真的吗?”
她摇着尾巴看鸡,黑色的鸡也一脸懵逼地和她对视,咕咕地走开了。柳嘉米显然看见她粉粉的嘴边缓缓地滴落一滴口水,晶莹剔透的。
狗即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可是肚子已经饿了。
花花就有点茫然地说:“不是说过年吃吗?”
虽然说她是狗,但是还是和人类生活过,知道一些节日习俗。柳嘉米就眯眼看了一眼系统,发现正好要到小雪了,就说:“这不是冬天了吗!杀只鸡庆祝一下……额……”
这个理由好像也不是很好。她绞尽脑汁想了一圈,突然想起来自己生日在12月下半旬。这么一想发散思维就想起别的事情,她就说:“……花花,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花花认真想了一下,说:“不记得了!再说,狗狗历和人类的历法又不一样。”
狗狗历!柳嘉米觉得这个很好玩,就说:“狗狗的历法是什么?”
“是季节!”花花说。她想了一会,就说,“狗狗的季节按照三个阶段分!一个是播种的季节,一个是收获的季节,一个是睡觉的季节!我是在睡觉的季节出生的。”
柳嘉米猜,那应该是冬天。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也就不考虑了。
她就直说了:“我看你心情不好,想吃一只鸡。”
花花就怔怔看她,口水还是留下来了。过半会,她说:“可是没有不开心哦。”
柳嘉米蛮横说:“我说有就是有!快点!挑一只鸡去吃。你不吃就不给你吃了!”
花花委屈:“怎么还霸王硬上弓!”
……这些狗真的很会乱用成语。至少这个成语就用得很不对劲。可是花花确实也觉得应该接受这份好意,于是就钻进去,抓了一只鸡出来。这只鸡看起来好像是脚瘸了,虽然还是一直很精神地吃,可是走路一瘸一瘸的。
花花说:“辛苦的鸡!吃掉吧。”
柳嘉米不知道狗吃鸡的逻辑到底在哪里,但是觉得这样也好。她提着鸡走进后厨,蛋黄在那给小葱浇水,看到她进来提着鸡,说:“吃鸡吗?”
柳嘉米说
:“对。给小狗们也准备一点好吃的!”
蛋黄就笑弯了眼睛,摇着黄色的尾巴跑来帮忙。蛋黄倒是从来不问多的,不过这次主要也是因为觉得吃一只鸡无所谓,所以没有说什么。
已经好多天没有吃大肉菜了,基本上都是小肉,炒蔬菜瓜类什么的,吃多了确实有点清淡。
柳嘉米就说:“我来杀鸡!”
她本来确实不会,可也杀过。现在杀鸡干脆,拔干净鸡脖子的毛,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放了一大碗鸡血之后,柳嘉米坐在那拔毛。开水的热气染上眉毛,柳嘉米一边拔毛一边想……
生日。
狗狗们的生日不太明确,可她知道自己的生日。她是摩羯座,据说很工作狂的星座,甚至有点偏执,虽然她不信,不过从小到大女生都爱谈这个话题,所以还是有了解的。
而且从小到大,爸妈都会赶来给她庆祝生日。他们总是会到场来送蛋糕,即使她在另一个城市上大学。于是在她的心里,生日一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它证明一个人空度或者有意义地长大了一岁,而那一天可以合理收到礼物,一直是个快乐的日子。
可末世后的第一个生日就不那么快乐了。她那一天似乎还在在逃离尸潮,直到过去几天才想起来生日这件事,往后两年,再也没记起过这件事。
后面就什么都没了。
柳嘉米有点恍惚。同伴的死也过去好久好久,留她一人的感觉也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可是现在和狗住在一起,有时候又突然会想起以前的同伴。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狗?会和狗狗生活在一起吗?
她打开同伴列表。芝麻,花花和蛋黄的名字都在里面,前面还有三个名字。老猎人的名字叫刘国胜,原先是个巡林人。队里面最年轻的是个高中生,叫郭玉,死的时候依然很年轻。最后的那个是她的大学同学,虽然根本不是一个校区,他们几乎是一开始就认识,也是最后分别的人。
他叫冼堂冬,走的时候是说自己可能感染了病毒,于是再也没回头。柳嘉米有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打开队伍列表,过了很久很久,大约是来这里的前一个月,打开一看,已经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