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的么,这里月黑风高。”他被她兜兜转转一晚上,哑声笑了。
俞温还真转身回头看了眼,“月亮高照,今夜无风。你刚刚不是订正过了么。”
她咬牙切齿发了狠声,“怎么了?傅主任出门兜里没带够钱?”
妖精!简直小妖精。
他抿了抿唇角,下唇上的淤青,晚上刚被他咬破,此时透着的是血腥味儿。
她眨了眨眼睛,抖了抖长长的眼睫,黑瞳漆黑明亮,不用说话,瞳仁里映着的影子已经多了几分狼戾。
他默着,再没有声音回答她。
俞温轻轻吐了口气,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屈膝弯下腰,看着他眼睛里杂糅了几分凶厉。
她仿佛错过了最后呼吸的时间,已经被他贴上了双唇。他一手托着她的脖颈,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双唇吻合不再有缝隙。
明明唇齿间都残留着湖水的咸涩,也许是错觉,当他的双唇轻轻辗转时,她似乎嗅到了淡淡的初夏夜的味道。
然而,她没有多少机会去感受这份细雨缠绵,转瞬,她察觉到了他蛮横的长驱直入。
随即,滚热的气息已经将她笼罩。
她刚刚试图朝着后面仰了仰,肩上的手就已经滑了下去,挽住了她的腰,她再无退出。
她从来没问过他的前任,但他的吻技能让她沉浸又陶醉。
俞温渐渐脸上仿佛被晚霞染尽,再无遗漏,连耳根子都连成了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
她也有过男朋友,那个让她不堪回首的渣男。
但他们之间只徒有一个名分,别说嘴,她都没碰过他,也没想过要碰他。
但全世界都知道她有个男朋友,一个交往了六年的深情男友。
若不是他劈腿院长千金,扬言把她甩了,恐怕这段黑历史还是会被人时不时翻出来。
至少,整个京市一院都知道,俞温的男朋友攀上了金枝,把她这茶叶子给甩了……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渣男!
总算能喘口气了,她的思绪才拉了回来,细品这个漫长的吻:同样八千,这个吻又热又长,该翻倍才对。
俞温此刻抬手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脸颊依然滚热,松开的双唇更润更红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好妒,但此刻却不知是在跟谁置气。
一定是疯了!她竟然会去脑补,傅主任曾经也会揽着一个她不知道的名媛千金,做刚刚他为她做的事儿。
他是个33岁的主任医生,无论相貌地位还是家世背景,恐怕他的过去,别说是白纸了,比喻成色彩斑斓的抽象油画都不足为过。
“想什么呢,这么激动?”他渐渐平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也算柔和。
她真的好气,在跟自己生气。
然而,早已熟悉了她的一颦一笑的傅主任似乎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默默等着,并没催促。
俞温的气息还在反复起伏着,“傅少这么会、以前没少练习吧。”不该说出口的话,脱口而出。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看样子你不但知道怎么刀人,还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俞温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也好,你第一次喊我一声傅少,不是傅主任了。”他看起来并没生气。
但俞温还是一句话不说,只低头咬着嘴唇。
“你不是告诉奶奶了么。我不是二婚。”他对她不需要隐瞒,坦诚布公道,“跟你,我不止是初婚,还是初恋。”
从一个33岁的人嘴里,把“初恋”两个字说出口,难免让人违和。
然而,轻飘飘的两个字,俞温却很受用。
她信了,不知不觉中,即使不在工作上,她已经习惯了愿意相信他的话,他的每句话。
然而,理智上,她只觉得他这是拿来哄她的老土情话而已。
她嘴角一歪,嗤一声鼻音,似乎察觉到了自己问得太唐突,笑得不礼貌;转瞬又重新抿了抿嘴唇,给了他嫣然一笑。
“你这个表情,有点儿复杂。这是喜出望外?夸我?!”
俞温摇了摇头,没再去理他的话。
傅主任走过去掀开摩托后面的车箱,掏出来了件外衣。
什么也没说,帮俞温披上了,“回去风大,一个钟头的路。把衣服穿上。”
这次,不是女士款了,明显很大,衣角盖住了她的大腿。
从水里上来,的确挺冷的,刚刚被他抱着不明显,此时被他松开了,她冷得牙床都在打颤。
可他,还是一件湿透了的白衬衫。
算了,她低下头,把拉锁拉了上去。
重新跨上了摩托,这次没等他开口,一回生二回熟,没听见引擎声,她便已经紧紧搂上了他的腰。
他的腰还是那么硬,不过这次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