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接过信,微微点头,“此地不宜多待,告辞。”
二人相告而别,夏婉回了家,她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秋雅,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点了蜡烛看风染回的信。
“切勿打草惊蛇,反其而用。”
夏婉看完后没任何犹豫直接用蜡烛烧了,她放轻了呼吸,走进房间,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秋雅还在睡熟,如今的天气热,她没关窗户,月光从窗外打在了床上,夏婉看了眼秋雅,从她身上轻轻迈了过去。
夏婉原本不想让秋雅留在她家,但是秋雅实在太缠人,她没办法,便任其而为,家里只有两张床,夏婉不可能让她去打扰夏氏,便默许了秋雅睡她屋里。
见秋雅睡的熟,夏婉松了一口气,谁知下一秒秋雅的手便搭在了她胸前,夏婉深吸了一口气,一脚把秋雅从床上踹了下去。
“诶呦!”秋雅吃痛,她看向夏婉,控诉道:“婉婉,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我可是你未来的妻子,我要是残了,谁能保证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啊。”
夏婉看了秋雅一眼立刻别开了头,她把薄被扔在了秋雅身上,气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秋雅接过薄被又扔在了夏婉腿上,她撇了撇嘴,“你见过谁睡在自己娘子身边还穿衣服的,多见外。”
“你乱说,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女人,”夏婉气极,但又怕打扰到夏氏因此一直在忍着,“我才不是你娘子。”
秋雅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她慢悠悠地上了床,坐到了夏婉旁边,轻笑道:“我也没说你是啊,而且,喜不喜欢女人不是你说了才算。”
秋雅握住了夏婉的手放在了她胸口,道:“这个要问问你自己的心。”
夏婉甩开秋雅的手,她稳住自己乱跳的心看向秋雅,低声道:“我就是不喜欢。”
“还有一个办法,”秋雅笑道:“你吻我,若是你不排斥,那就是喜欢了。”
秋雅本是半开玩笑说的话,她没想到夏婉居然会来真的。
夏婉看着面前女子灿烂的笑颜,脑子突然一热就亲了上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夏婉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秋雅,虽然秋雅说出的话很令她生气,但是嘴唇却意外柔软,夏婉轻轻舔了舔,在发现秋雅想主动时立刻推开了她。
“怎么样,”秋雅轻轻舔了唇角,道:“味道如何?”
“一点都不好,”夏婉扭头,脸却红透了,“我困了,睡觉。”
秋雅看着夏婉背对着她,没忍住轻笑了一下,真可爱。
翌日,天还没亮,京畿城门口便有人开始闹事。
吴时奉旨带兵去镇压,还没到城门口,便被埋伏的流民打个正着。
目前京畿的流民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原本的地方生活不下去,而皇帝作为天子却无法救他们,既然如此,要这天子又有何用。
当夏婉到时吴时已经吩咐下去对百姓动手了,眼看着士兵的刀剑已经面向百姓,夏婉立刻跑着站在了流民前面。
她看向吴时,喊道:“快住手——”
吴时在前面,他看着夏婉,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给本官拿下!”
夏婉身后的流民乱成一团,他们推挤着夏婉,嫌夏婉一个小女子多管闲事。
“这是谁啊,站到前面真碍事。”
“别管她,大家向前继续冲,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石头已经快用完了,怎么办?”
“石头用完就用木棍,大家向前冲,打死这些官兵,夺去他们手中的刀剑为我们所用。”
“冲啊!”
吴时见此后退了几步,他朝背后喊了一声,“来人,把这些刁民打出去,生死不论!”
吴时话刚一落地,他便主动退到了一边,看着士兵冲上前与流民打成一片。
流民的石头和木棍并没有士兵的刀剑厉害,但是流民那一股不怕死的劲让很多士兵有些害怕。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两方便死伤无数。
夏婉被人群冲了出来,她见局势无法控制,便找了一处高台从地上拿起鼓槌打响了提前准备好的大鼓。
敲鼓的人用的力气很大,鼓声震到了流民和士兵一瞬间,双方便继续打了起来。
鲜血喷洒了满地,原本的青石地面像血溪流缓缓流过一般,鲜艳无比。
夏婉看着场面,一时心急,便用的力更大了些,其中还有石块打到了她身上,夏婉没注意这些,而是喊道:“住手,大家都住手!”
赶来的秋雅正好看到一根粗木棍朝夏婉头上夯去,吵闹的声音大太,夏婉根本听不到秋雅提醒的声音,眼看时间来不及,秋雅下意识就用身体挡了一下。
夏婉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回头看了一下,看到了倒地的秋雅,她眸色一深,把鼓槌扔到了混乱的人群中间,喊道:“你们都是安国人,刀剑为何要对向自家人,你们难道不是安国的百姓不是安国的士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