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傻?那我问你,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阿瑶松开了刘雷雨,刘雷雨连忙挪出半张凳子来,示意阿瑶过来坐下。
灶前烧火坐的小板凳本来就不大,毕竟谁家灶前也不会有两个人并肩坐着烧火,备个大板凳也是多余。
阿瑶坐过去之后,两人明显就太挤了。
刘雷雨本想自己站起来,但阿瑶搂住了她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让我靠一下。”
阿瑶把头枕在了刘雷雨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太累了吗?”
刘雷雨压低了声音问,顺便挺直了腰杆,让阿瑶枕的更舒服些。
“哎。”阿瑶在她颈窝里叹了口气:“还说你不傻?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热气吐在刘雷雨脖子里,她痒痒的,又不敢动。
阿瑶便接着说:“你跟我成亲,想过你自己吗?陈心瑜说过她可以帮你恢复女儿身,你不用一直假扮男子了,那你就不想,自己嫁个人?”
“这,不,我……”
刘雷雨急忙要回答,但阿瑶却把她拦住了:“你听我说,女孩子嫁给疼爱自己的人,是最幸福的。热了有人打扇,冷了有人暖着,累了就有肩膀可以依靠,想吃的东西有人买,喜欢的东西有人送,不开心了还可以发发脾气使使小性子,外头再大的风雨也有人顶着;如果有缘份,生下一个或几个孩子,与爱人一道将他们养大,看他们成家立业,老了儿孙绕膝。这样的生活不美吗?你不想要吗?”
阿瑶这样问,她看似是在问刘雷雨,可又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她想不想要?
在没有与刘雷雨相爱之前,这就是她对于自己往后的人生,勾画过的最美的画面。
她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她的父亲母亲也没有,母亲早亡,父亲不堪一提;即便是阿爷,当初奶奶在世的时候,两人也多数时候相对无言没有交流。
这所有的美好,都是阿瑶想象出来的,是她从书肆偷偷买的话本子里看来的。
可依然美的让她向往。
刘雷雨认认真真的听完了,她心中满是酸楚:“阿瑶,你嫁给我,冷了热了我都会护着你,你想要的东西我也都能买给你,你冲我使小性子也不要紧的,若是实在气不过,打我也不还手;但是孩子,我,我给不了你亲生的孩子。”
她想起来阿瑶有多喜欢吴成的孩子,尤其是阿芳新生的小女儿,阿瑶为小家伙做了好多的衣裤鞋袜,还亲手为小家伙换尿布洗屁屁,一点也不嫌脏。
阿瑶肯定非常喜欢孩子。
可是跟刘雷雨成亲的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想到这一点,刘雷雨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她几乎要发起抖来,只能勉力忍着:“我们,我们抱一个孩子回来养好吗?”
阿瑶一把捉住刘雷雨的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问你这些,是要你记得,你跟我一样,也是娇娇软软的女孩子。我们成了亲,你不要把自己当成顶梁柱,再大的风雨再大的困难,我都跟你一起撑着。你的手这么凉,冷了我也可以为你捂着;你的脸这么烫,热了我也可以帮你吹吹;你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以后都要告诉我,让我来买给你,知道吗?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也不准藏在心里,都要说给我听。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看到你发脾气,你不会生气的吗?是面团做的吗?”
一边说,阿瑶环在刘雷雨腰间的手不安分的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果然这么软!”
刘雷雨又羞又痒,哪里受得了,她实在忍不住憋着笑想躲开,阿瑶根本不放手。
“你凶我啊,你说不准再捏,我就放手。”
阿瑶刚刚发现,刘雷雨的腰间原来是她的痒痒肉,只要轻轻一碰,这家伙恨不能跳起来。
她故意在刘雷雨身上使坏,刘雷雨笑的忍不住,又不敢大声,生怕朝着屋子里的阿爷,她憋的满脸通红,可怜巴巴的朝阿瑶求饶:“不准再捏!”
这哪里是凶啊,连小奶猫发起火来都比刘雷雨厉害一百倍。
阿瑶更是仿佛觉得被小猫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心头一样,恨不能将刘雷雨当场就揉进怀里尽情疼爱个够。
两人闹成一团,而那张小板凳终于再也承担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不堪重负的倒了。
阿瑶和刘雷雨一下子摔在地上,两人滚成一团。
小板凳只有一个巴掌高,摔下来是不疼的。
但两人环抱着倒在一起,彼此贴的那么近,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阿瑶的手被压在底下,闹不了刘雷雨了,刘雷雨也笑够了停下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刘雷雨在阿瑶灼热的目光中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