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有刘大根兄弟回去了。
他们在一处山崖边发现了身受重伤的刘大柱,和两头被打死的老虎。
但最终,刘大根兄弟却是空着手出的山,他们既没有将受伤的刘大柱带出来,也没有透露那两头老虎的消息,甚至还威胁其他同来的村民,不准大家回去提刘大柱打虎的事情。
刘大根兄弟人多势众,又有个当里正的爹,本来在双峰村就是一霸,也没人敢得罪。
这事儿就这样被瞒了下来,并且随着刘大根亲爹死了,刘大根当上了里正,更加没人敢提起了。
“其实你父亲刘大柱当时杀了两头老虎,根本就没死,他是被我爹和叔伯们合伙推下山崖的,那两头老虎也被我爹他们偷偷卖了。这玉坠是我爹从你父亲脖子里拽下来的,他大概是做贼心虚,这么多年也没把它卖掉换钱,而是一直藏在家里。”
刘雷雨听了这真相,眼中几乎要淌下血泪来,她强忍住心头无边的怒火,压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难道你爹他们当年杀了我父亲,还会特地告诉你真相?”
刘香月被刘雷雨的反应给吓着了。
只见刘雷雨双眼充血,眼白变得鲜红一片,整个人还在微微颤抖,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那样,虎视眈眈的盯着刘香月,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吃人的凶相。
“我,我自然有我的本事,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刘香月举起手死死护在了胸口,她扣住了藏在怀里的玉坠:“你不要这么吓人,我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我们是一伙的!”
“一伙?哼。”刘雷雨忍不住一声冷笑:“你是刘大根的女儿!”
“我呸,他拿我当过人吗?”刘香月一口啐在地上:“我告诉你刘雷雨,这玉坠我既然拿出来了,就可以交给你,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你娶我!”
“娶你?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娶杀父仇人的女儿!”
“因为他也杀了我!他上辈子把我卖给了一个接连打死了三个老婆的老鳏夫,我以为这就是他恶毒的极限了,这辈子,他竟然想把我卖到窑子里!”
刘香月气疯了,她尖叫起来,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彻底嘶吼了出来:“我要他死!我要他不得好死!”
刘雷雨当场愣住了。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刘香月说的话,只会当她是疯了在说胡话。
可刘雷雨却是能听懂的!
上辈子,刘香月提到了上辈子,她也是重生的!
就在刘雷雨和刘香月说话的时候,日头升起,晨光大亮,哪怕是最懒散的人也到了时候起床了。
刘里正一早起来,发现原本该在家里干活的小女儿刘香月竟然跑了。
他已经联系好了主顾,对方愿意出二十两银子,买他这个赔钱货女儿。
二十两啊,这钱多是不多,但比起其他只舍得给三两五两聘礼的穷酸,却是好得多。
刘香月现在在刘里正眼里,那就是一坨金闪闪的银锭子。
银锭子长腿跑了,那还得了!
刘里正直接带了人追了出来,已经追到了小树林附近。
而刘香月那一嗓子尖叫,更是将人往这边引了过来。
林中的刘香月和刘雷雨都不知情,但一直藏身在隐蔽处的杨氏却是知道的。
她一看情况不好,只得从隐蔽处现身出来:“快走,有人追来了。”
杨氏拉起刘雷雨,就往另一个方向逃走。
刘香月因为情绪爆发,原本愣在当场,一时没回过神来。
杨氏看她也是个可怜人,她终究心软,到底还是拉起了刘香月,三人一起跑了。
刘里正在树林里扑了个空,必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他带了狗出来找人,狗鼻子在地上嗅了嗅,很快就冲着一个方向汪汪吼叫起来。
不过杨氏早就看清了有狗,她故意撕了身上的衣服扔在不同的地方,迷惑狗子,实际则带着刘雷雨和刘香月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们暂时还不方便回村,便从村外绕了个大圈子,一直跑到山中一处废弃的土地庙里头。
三人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刘香月已经几乎癫狂了,她死死捉住刘雷雨的胳膊:“我爹要来了,他要抓我去卖掉了,刘雷雨,我都是为了你,你必须得娶我!”
刘香月偷了她爹的玉坠,本来就是出卖了她爹,如今她扒着刘雷雨,就是吃死了刘雷雨干不出来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事情。
她使上了十分的力气,刘雷雨的胳膊被抓的剧痛,要不是冬□□裳穿的厚实,刘香月的指甲都要掐进刘雷雨的肉里了。
“你放手,放手!”刘雷雨用力挣扎着。
杨氏走上前来,她一脸冷漠的一把将刘香月扯开:“你说的那些话,有谁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