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雷雨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是随后她突然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了。
当时刘雷雨是坐着的,阿瑶为了拥抱她,是半蹲的姿势,因此她比刘雷雨要高一些。
而等她将刘雷雨揽进怀里,并且因为激动而手臂收紧时,她的下巴就蹭到了刘雷雨头顶的软发。
第49章
阿瑶只感觉到胸前一重。
这突然的压迫感让她从激动的情绪中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竟然, 一言不合,就把刘雷雨给抱在怀里啦!
何止呢!
阿瑶脸上烧的发烫, 她的手还环着刘雷雨的后颈, 压着刘雷雨的脸就埋在她的胸前。
这姿势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但是, 这时候如果在突然把刘雷雨当场推开的话,未免就太奇怪了。
阿瑶镇定的出奇, 她把手移到了刘雷雨背心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
随后她无比自然的松开怀抱,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地坐了下来。
刘雷雨一直到这时候才敢睁开了眼睛。
她脸上烧得厉害,趁着阿瑶给火堆添柴的功夫,她偷偷抬起手来, 在自己脸上用力胡乱揉了揉, 强迫自己忘记刚才脸贴在阿瑶怀里时的柔软触感。
刘雷雨没说话,内心里却已经将自己嫌弃到了底,她满脑子里到底都是什么奇怪的心思啊!
阿瑶添好了柴,转过脸一本正经看着刘雷雨说:“女孩子之间都是这样相处的, 关系好的话就会亲密些。”
刘雷雨了然的点头,对着一脸单纯的阿瑶,刘雷雨恨不能将自己整个人都扔进水潭里洗一洗。
不过这会儿当着阿瑶的面,她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还特别聪明的举一反三:“以前我去黑瓮城里买东西的时候,也见过有关系要好的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闲逛, 还会贴着脸讲悄悄话什么的。”
“对呀对呀!”
阿瑶觑着刘雷雨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她只当是刘雷雨真信了,狂跳的心跳这才稍微平复了些。
不止如此,阿瑶又给刘雷雨的话加了肯定的赞许道:“女孩子还会一起做绣活,说闲话,如果是去好友家里留宿,还会一起睡的。”
“一起睡?”
刘雷雨耳朵像是失了灵,阿瑶说了好多话,她偏偏就只听见了最后三个字。
而且这三个字简直像是放在陈年老醋缸里泡了几十年一样,冲天的酸气熏得刘雷雨完全失了理智,她脱口偶尔出就问:“那以前陈心瑜……”
“呸呸呸!”刘雷雨狠狠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我乱说的,阿瑶你别在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陈心瑜化名周玉雪接近阿瑶,这件事肯定是阿瑶心里的痛。
刘雷雨一说出口就悔的不行。
阿瑶却吓了一跳,她连忙拦着刘雷雨自己打自己:“别别,别这样。”
刘雷雨又懊恼又自责,深深的低下了头说不出话。
阿瑶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滋味起来。
其实,她跟刘雷雨之所以有这次“坠崖”的劫难,可以说完全是拜陈家所赐。
她们两人难道做错了什么吗?
膝杖草野生野长在双峰山里,谁也没有规定过这些膝杖草是属于谁家的,谁能挖得,谁碰不得。
偏偏这陈家仗势欺人。
至于陈心瑜。
阿瑶不愿意怨天尤人,她只怪自己识人不清,错信他人,才叫别人有机可乘。
只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再与人相处时,就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了。
“我没有兄弟姐妹,其实与周玉雪相处时,内心里是将她当做亲姐一样敬爱的。”阿瑶解释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她笑起来,催促刘雷雨:“时候不早了,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呀。”
其实刘雷雨在听见“亲姐”两个字时,心中的酸意瞬间就消散了。
她抬起头来,为自己的小心眼而生出了一分内疚之情。
阿瑶背对着刘雷雨,坐在火堆旁边等她。
春寒料峭,冻煞年少。
这山谷之中,大约因为四面环山挡住了寒风,并没有山外那么冷。
但这会儿已近夜半,水边湿漉漉的寒意格外分明。
刘雷雨平复了心情,轻轻掀开了阿瑶后背衣服的下摆。
她原以为自己会脸红,会生出些心猿意马的心思。
但事实上,当她一看到阿瑶被鲜血糊染的里衣时,心中除了心疼的揪心,就再没了旁的任何念头。
一道尖锐的伤口几乎贯穿了阿瑶整个后背,折断的木屑和树皮将伤口的皮肉翻卷在外头。
又因为拖了好些时候了,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将里衣也粘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