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被押走的狼狈背影,白云州落在最后,眼神隐隐透露畅快之色。
大师兄及七名成年弟子的回归,让茫然失措的小弟子们获得些许安慰均依偎过来,看到被压制的二师兄,神色慌张不明所以,生怕又出什么事故。
但在几位师兄的轮番解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下,也懵懵懂懂听信了白云州那一番说辞,神情害怕地看着杨晟池被关入幽静室。
假模假样安慰一通这些弟子后,白云州悄无声息地离开。
无人所见之处,他其貌不扬的脸上逐渐浮现得意神情。
一路行至步绯依住所的小院外,他停下脚步地望着木屋神情莫名。
绯依师妹,我亲眼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成人,明明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杨晟池那小子中途插入我们其中,个性优柔寡断,招花引蝶不知哪里好,这次更是带来一个女人惹你伤心,凭什么能获得你如此喜欢?竟一门心思要嫁给他!
虽然这次事情闹得大了点,死了不少弟子,但是能把过错定死在杨晟池身上,让他在药谷弟子中身败名裂,也算他们死得其所,不枉以前我对他们的照顾。
只要再想办法将杨晟池弄死,以后绯依师妹就只能依靠我一个人了。
白云州想到此处露出一丝满足之色,垂头整理一番高涨的情绪,转变神情一副伤痛模样,步伐沉重地走向步绯依的住处。
“吱呀!”
往日挚爱红衣的少女,今日一身素白,面容惨白暗淡,呆愣着坐在药炉边出神。
听见开门声响起,她慌乱地回头同时,口中焦急地呼唤:“师兄!”
待看到白云州的脸时,她失望地收回视线,转回来继续看着药炉出神。
白云州在她出声喊“师兄”二字时,背在身后的左手便已紧握成拳,力度已将掌心刺破流血,待她回转过去时,眼神闪过一丝阴冷。
药谷弟子皆称呼他为大师兄,而她口中的师兄自然是指杨晟池。
可在杨晟池来药谷之前,明明这个称呼都是独属于自己的!他来了之后,她便如药谷其他弟子那般生分的喊他大师兄。
凭什么?
再思及,自浮中坪逃出走散整整一日未见,步绯依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句,声声念念还是杨晟池。
杨晟池真是该死。
缓步靠近步绯依,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声音沉痛道:“绯依,师兄在,你不要害怕。”
“大师兄,师兄在哪?”
立在她身后,眼神痴迷地盯着她的侧脸,柔声道:“师兄在这呢。”
即使神情恍惚,步绯依也发觉出白云州此时的不对之处,转头看去正对上他奇怪的神情。
她茫然无措地站起身后退两步,惊疑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右手还浮在空中维持着搭她肩膀的姿势,垂眸重读道“怎么了?”
抬眸看向她,平静道:“原来绯依也会问我怎么了?我还当即使我死了,绯依都不会过问一句呢。”
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与她往昔日日相处的亲和大师兄判若两人。
步绯依心中惊慌不已,察觉氛围不对,紧张地绕过他想离开,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左手掌心的血在她素白的衣袖上留下几滴红色。
他瞄了一眼那几滴血液,上下打量一番步绯依,状似好奇地问:“绯依怎么不穿红衣了,这身白衣显不出绯依的美,还是红衣好看。”
步绯依被他异样吓到,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挥动着双手挣扎着要跑。
白云州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面露满足之色。
本就因药谷之乱心绪紧绷,此时被白云州异样举动吓到,几番挣扎不开,步绯依惊惶大哭。
被她的哭声惊醒,白云州慌忙松开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紧张询问:“绯依怎么哭了?”
伸手要给她擦眼泪,被步绯依挥手打开,同时被她用力推开他,跑到门边要逃。
房门在他进来时悄悄锁上,步绯依打不开,紧紧贴着门惊恐地看着他。
白云州痴恋她多年,不忍看她伤心难过,此时见她又这般害怕自己,心下难受万分,也不敢再刺激她。
缓缓靠近她,步绯依瞬间跑开,躲到另一头墙角。
轻叹一声,打开门锁走出房门,顺手又将房门从外面上锁。
做完这些又走向房间窗户,正巧与要跳窗出逃的步绯依对上。
步绯依对上他严肃的眼神,面对如今本性暴露的白云州,咬咬牙想要硬闯出去,被白云州抓着胳膊又给推进屋里摔坐在地。
眼看着白云州将窗户关死,又用木板封住,步绯依拍着窗户哭喊:“白云州!你做什么!为什么关我!师兄在哪里!白云州!我要告诉师兄!我要告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