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甚至想要把世安的股份转移给未央,二人哭笑不得,只能婉拒。
除此之外,唐世安自己去告别的时候,未央就进伴生空间修炼。
情力涌入经脉,在身体里不断流淌。
未央一直不觉得情力和灵气有什么大的分别,感觉只是颜色不同,可是真的沉浸在修炼中才发现,灵气是死物,情力却有温度。
每一次划过胸口,都感觉心胀胀的,像是看了热血的电影一样,让人有种宣泄的冲动。
感动,热爱,欢喜,悲痛。
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没有十分浓烈,依次出现,十分温暖。
未央觊觎树上的道果也没有用,练气四层才能使用,只能每天看着眼馋。
重阳真君去周游世界,二人遍寻不得,也不着急。
未央隐隐猜测真君可能是有心给他们留出时间。
那个老头疯是疯了点,杀气也是真的,但苌葙说,元婴期的真君能够一眼看出她的真身,真君故意恶语相向,或许也是存了提点她的意思。
未央在业界一直是劳模,唐世安也不逞多让,花了三四天时间安排好所有事后,二人第一次卸下所有负担,满龙夏游荡。
他们真的在度蜜月。
把一生的爱浓缩到最后十几天。
他们一起到帝都天坛看杏花林,微风阵阵,吹落漫天杏花,似白非白,疑红非红,躺在满是花瓣的草地上,聊天聊地,就是不聊未来。
他们一起攀爬簧山,眺望云海,波起峰涌,惊涛拍岸,观之缥缈,好似已经羽化成仙。
烟雨霏霏,撑着一把油纸伞泛舟西湖,不知用几百年修得如今同枕。雨滴落在瓦片,落在伞尖,落在眉眼。
海风飒飒,架一把遮阳伞坐在沙滩,浓重的黑色中,海的那一边,蓦然升起一轮火红的骄阳,晨光破晓,驱逐黑暗。
能和爱人看尽龙夏美景,也算不悔。
等到诸葛信通知他们,重阳真君回到BJ时,距离离开,只剩下不到三天。
二人回到帝都,唐世安独自去拜访重阳真君,未央则再次进入伴生空间,坐在葡萄树下发呆。
她随手一抓,树上的葡萄便屁颠颠的自己飞下来,轻轻一捏,果肉便囫囵挤了出来。
咬在嘴里,紫色的汁水喷溅,甜滋滋的。
未央一颗一颗吃着葡萄,靠在葡萄树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大家都是成年人,疯狂缠绵十几天来纪念,已经足够,不至于再继续“执手相看泪眼”。
浪漫过去,生活还要继续。
她近日总是怀疑,她这么个寡情寡义之人,如何觉醒的有情道。
她利用爱情,尊重爱情,放肆暧昧,她确有那一瞬的绝对爱恋,但不比旁人纯粹,也不比旁人长久。
她往往理智又绝情,因为她真心觉得,爱情不过是生命的调味品,比不过未来重要。
重阳真君是来帮他放下的,她知道,也认同,如果唐世安真的为了劳什子爱情放弃未来的道途,她才会觉得他榆木脑袋。
可是...
未央抚上心口,不知道为什么,空落落的。
“苌葙,”她轻声唤,“你的戒指里有没有保命的装备,我想送他一个。”
未央脸皮厚的很,苌葙毕竟说过,那个戒指的东西要用在她身上,那怎么用,当然是她说了算。
她想了又想,不是为分离而难过,那就只是忧心他的未来——没有她参与的未来。
“有,”苌葙很快应声,不问送谁,也不问为什么送。
未央说自己寡情,可她分明最是重情,为了未来放弃爱情,从来都不是不在乎它,而是因为,爱你,是盼你更好,而非自私的占有。
俶尔,一个灰色的光团凭空出现在未央眼前,她双手去捧,光团啵的一下炸开。
未央下意识闭眼,灰色的灵气碰到她的脸,恍若微风拂过。
手中忽然一沉,冰冰凉凉的触感。
未央睁开眼,手心多了一个墨绿色的珠子,不过弹珠大小,瞧着平平无奇。
“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街上一块钱一个的玻璃球?
“玄武甲,”苌葙温声解释,但语气中很是不舍,那当然了,这东西他原本是打算给未央自己用的。
“或者说残破的玄武甲,它本是六阶法宝,残了后降为四阶法器,可以抵挡元婴期三次攻击。”
炼器一一对照修为,四阶是元婴期,六阶就是渡劫期,其中,一二阶是灵器,三四阶是法器,五六阶是法宝。
未央惊得目瞪口呆,着实没想到苌葙这么大手笔。
她一边更加觊觎他的戒指,一边深深的唾弃自己堕落了。
往来看其他所谓“金手指”大多是谆谆教诲,落在自己身上居然有了个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