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的肖时沐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在四周设下了结界。一般人压根进不来。
来人坐在床边,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肖时沐眼皮一跳,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师父。
不可能,
师父现在应该在坐镇三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忙着救不慎被魔兽追得到处跑的弟子们。
在且崖宗十年,薄辞从来没有允许过肖时沐参加这项活动。
当初江蓠一本正经的问肖时沐:“小沐沐,你看啊,比你强的也可以参加,比你弱的也可以参加,可是你却不能参加,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肖时沐满脸好奇地凑过去,“为什么?”
江蓠“哈哈”一笑,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摊开手:“因为你不收敛啊!”
肖时沐:“……”
(参见夹逼定理)
其实狩猎场上生死难定,即便保护的再好,也难保有不测的事发生,薄辞只是害怕肖时沐出现闪失。
来人的手指轻轻摸了下肖时沐的脸。
在手和脸相接触的那一霎那,肖时沐蓦得睁开眼睛,一只手握住那双作恶的手,另一只手化作一巴掌呼过去。
来人偏了下头便轻而易举地躲过那道攻击。
轻笑了声:“徒儿,几日不见长本事了啊。”
熟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肖时沐身体瞬间僵硬,瞪大了眼睛,说话都不利落:“师..师父,您怎么在..在这啊”
接收到薄辞冷冽的目光,肖时沐双手背在后边,低下头,可怜巴巴认错,
“师父,我错了。”
俨然一副乖宝宝模样。
薄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说,错哪了。”
肖时沐的手不断在身后绞动,支支吾吾地说:“不该打师父。可是,师父我也不知道是您啊,您现在不应该在祁落山吗……”
“祁落山那边有人代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回答了肖时沐的疑问。
此时的祁落山,羽涅身后跟着一大群野兽,玩命往前跑。
薄辞你大爷的!
轻松个屁!
“哦哦”肖时沐答了一句。
然后……
薄辞等好久也没有等到肖时沐再说话。
“然后呢?”说话间隐约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肖时沐抬头,睁着一双茫然地大眼睛,眨眨眼。
还有吗?还有什么?
薄辞危险的眯眼。
好啊,很好,小东西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僵持片刻,薄辞深吸一口气。
十分“友好”地提示:“身为本宫的亲传弟子,规矩是什么。”
肖时沐将早已烂熟于心的东西顺口答到:“非礼勿看非礼勿碰非礼勿摸。”
说完猛地一捂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起今天被搂在怀里,被拉了小手,还把人家看光了,,肖时沐无语问天,这下完了……
“师父,我错了...”
当初在且崖宗,她不小心调戏了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就摸了下人家的小手,被师父看见了,当即把人小师弟扔到了黑魅森林。那小师弟再回来看见她就躲得十丈远。
第十一章 退避三舍
经此一事,对她心存好感的师兄师弟们也纷纷退避三舍。
开玩笑,老婆和命孰轻孰重,用脚后跟也能猜出答案。
即便万幸娶到手了,能看不能碰,也是够焦躁的。
当然,除了江蓠,,江蓠那小子被扔进了十几次仍然贼心不改……
薄辞一挑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碰的是这只手?”
肖时沐点点头。
薄辞拿出手帕将那只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一遍,肖时沐一致怀疑他要搓下一层皮才停。
肖时沐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开玩笑般问道:“师父,这规矩不合理啊,徒儿以后要是成亲了,总不能不让我夫君碰吧”
事实上,现在有多紧张只有肖时沐自己知道。
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心一直在冒汗。
她多希望师父狠狠骂她一顿,用各种荒诞不经的理由阻止她和其他人成亲的想法。
至少那样说明师父是在意她的。
哪怕只有一点在意,哪怕只是…占有欲作祟。
薄辞擦拭的动作一顿,但仅仅只是一瞬,接着继续擦拭。
内心却是被苦涩席卷全身。
果然,终究败给了浮世繁华。
之前再喜欢又如何,见到大千世界不还是动了心。
也许,之前对自己的不是喜欢。
一厢情愿,愿赌服输。
理所应当。
薄辞面上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无妨,届时为师会去教石阶亲手废除这条规矩。”
教石阶,顾名思义,且崖宗的所有规矩都被刻在一个一层层石阶上,故曰教石阶。
肖时沐低下头,敛去眼里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