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红了脸，抬头望着他的双眸：“墨真？”
他的眼里盛着最清亮的湖水，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那样温柔，撩人心怀。
“你若喜欢，以后便就叫「墨真」吧！”
我瞬间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仍然还是长嗟，没有变回墨真。
“看够了吗？”猝不及防，他温热的唇落在我的眼睛上。
“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双栖双宿，形影不离，你有的是时间看。”
他温润的声音掠过耳边的皮肤，带来阵阵酥麻。
我对他似乎没有任何抵抗力，绵软娇嗔地沉溺在他怀里。
“我们还会生个孩子，给他取个好听的名字。”
我猛然回忆起梦里的诡异情节，难道真的是兰梦之征，因果已定？！
瞬间从沉溺的情欲中惊醒，一把推开了他。
“不，我不是洛颜，不是！”
我近乎绝望地朝他嘶吼着，更像是在责骂自己。
“你也不是长嗟，你是墨真，朝帝墨真啊！”
“我不要你永远被困在这里，你应该回去，回到你来的地方去！”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能一错再错，你必须回去！”
我在歇斯底里地吼，他在若有若无地看，那双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
渐渐地，我喊累了，他依旧审视一般地看着我。
“是你说过，如果我忘记的那些再也找不回来，那么现在也算是命运。”
“那我问你，你想要的命运又是什么？”
“我...”
是啊，他回去还是朝帝墨真，我回去，便只剩一方孤坟。
这便是我们南辕北辙的命运，无法抗拒的结局。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喊着，就和他留在此地，过着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不完美？
是啊，还有什么不完美？
远处的几声钟鼓打破我俩之间的沉寂，钻进耳朵，震得我脑瓜子一阵阵生疼。
墨真也感受到了，反应似乎比我强烈得多，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墨真，你怎么了？”
他双手用力捂着自己的耳朵，肩膀挤压着自己的身体。
不远处，好像有一对人马在往山上走，带头的是一个秃头和尚。
“空明那个老秃驴？他怎么找到这儿了？”
来不及细想，我扶起墨真，尽快逃离这里。
“啊...”
看着墨真头痛欲裂，我心里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个老秃驴不是道行一般吗？他怎么能够控制墨真的身体？
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雪下得越来越大，放眼望去，视线混沌一片。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相互扶持，相互拖拽着，只有山顶一条路可走。
“长嗟，你逃不掉的！”
老秃驴已经急不可耐，冲在队伍最前面。
他说得没错，白雪皑皑的山顶另一边，便是万丈山崖。
“墨真，我们没路了！”
他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惊慌失措的身体揽入怀中。
“不要怕，不管什么样的命运，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这句话，好熟悉，不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吗？
他的怀里好有安全感，即使他现在不是墨真，只是没有一点灵力的长嗟。
无论是他，还是他，都能给我这种安全感。
或许，这便是命运吧！
忽然间，我好像一下子释怀了，不再害怕，不再紧张，不再恐惧。
“长嗟，乖乖和我回去，只要你能助我夫人复活，其他的都好商量。”
墨真似乎没想搭理他，找了一块大石头，将上面的浮雪清扫干净。
把我摁在上面，然后他贴着我身边坐下。
“招娣。”“嗯——”
他喊我名字，我转头对着他的脸。
他诙谐轻蔑地笑着对我说：“你看那个老秃驴，狂妄贪婪的模样，是不是可笑至极？”
“噗呲——”
这还是头一回，听他叫空明「老秃驴」，逗得我不禁笑出声来。
于是，我也跟着他一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喂，老秃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空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忍着怒气地看着我们。
“不要再作无妄的拖延，对你们没有半点用处。”
墨真将一侧嘴角翘起，那种嘲讽的神情又成了他的标配。
“老秃驴，你若是不乖乖回答她的问题，让她不高兴了，我一着急万一从这里掉了下去，对你好像没有半点好处。”
没想到，墨真竟然以死要挟，不光是我，那老秃驴更是神慌了一下。
连忙抬手做了个按下的动作：“好，既然你们已经跑不了，那便告诉你也无妨。”
话音刚落，他就从衣服里掏出一件东西，远远地给我们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