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担心自己再待下去,端木晔会对她跟杜若宇的关系存疑,便起身对杜若宇道:
“杜大公子,某就不打扰你品茗了,告辞!”
杜若宇看看她,又看看已经来到近前的端木晔,点了点头。
“小侯爷请。”祁玉转身,向端木晔抬起右手。
端木晔瞥了杜若宇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稍许,两人一起回到三号雅室。
端木姚见到两人一起进来,有些诧异,“阿晔这么快就如厕回来了?”
“咳咳……”端木晔一阵干咳。
站在他旁边的祁玉斜睨着他,眉梢高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端木晔的耳根,他睨着她道:“你刚才烫到哪儿了?”
旁边的端木姚听到祁玉烫到了,忙起身过来,“阿玉烫到了?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祁玉连忙摆手,“不严重,不要紧。”
端木晔低眸看向她前襟湿的那一小块,抬手一指,“可是烫到了这里?”
祁玉低头看了一眼,“不是。”
端木姚抬手拍掉弟弟的手,顺便再瞪了他一眼,你指哪儿呢?流氓呢!
端木晔……他指的是脖颈下方,怎么就流氓了?
“那你是烫到哪儿了?”端木姚拉着祁玉仔细检查。
“……烫到嘴了。”祁玉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端木姚哦了一声,道:“张开嘴给我看看,舌头有没有被烫伤。”
祁玉瞅了瞅杵在她旁边的端木晔,摇头道:“已经没事了。”
端木姚斜瞥一眼自家弟弟,“你走开。”
虽说阿玉一直都以男装示人,但她又并不是真的男子,她提出要查看阿玉的舌头,他也不知道主动避讳一下。
这个弟弟,真没眼力见!
……反应过来的端木晔俊脸一红,几步走到圆桌旁,背对着她们坐下。
端木姚这才转过头,再次让祁玉张嘴给她看看。
这次,祁玉乖乖张开了嘴巴,端木姚躬着身子,仔细看了看,然后直起身道:
“舌尖有一点红肿,你吃东西的时候注意不要碰到那里,不然会痛。”
“嗯嗯。”祁玉连忙点头。
这时,端木晔转过身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去找杜若宇做什么?你跟他很熟?”
祁玉眨巴着杏眼,“杜大公子是茶园的常客,我身为茶园老板,看到他来,总得去热络几句。”
端木晔听了,眉头一拧,“杜若宇是茶园常客?”
“是啊。”祁玉点头,“杜大公子最近半月经常来茶园吃茶。”
端木晔闻言,眉头拧得更厉害了,杜若宇不是准备今年下场参加春闱么,怎么这么有空?
他忽然想到他先前推开房门时看到的、杜若宇看小玉儿的眼神……
端木晔抬眸看向祁玉,莫非她已经跟杜若宇相认了?
想到这种可能,端木晔心中莫名有些泛酸。
哼,不就是小玉儿的表哥么,有什么了不起。
——————
西城,教坊司
弹完一曲的茶音抱着琵琶刚从表演台上下来,小丫鬟小红就过来小声禀道:“姑娘,钟大公子来了,此时就在你的房里。”
茶音眼睛一亮,把手里的琵琶交给小红后,提着裙摆就疾步上了二楼。
待走到屋门口,她稍稍稳了一下呼吸后,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钟少爷。”茶音在无人时,从来不唤钟玉楼为钟大公子。她会像小时候那样,唤他钟少爷。
钟玉楼正背着双手在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那是茶音近来闲来无事时所作。
听到茶音的声音,他头也没回的道:“这幅画是你画的?”
“嗯。”茶音走到桌前,先抬手摸了摸茶壶,发现茶壶是温热的后,就从茶盘里拿出来一个倒扣着的茶杯倒茶。
然后端着倒满的茶水走到钟玉楼面前,双手呈上后,微笑道:“还请钟少爷赐教。”
她指的是那幅挂墙上的山水画。
钟玉楼接过她手里的茶,浅抿一口后,点评道:“虽画得不够细致,但却别有一番意境,不错。”
茶音听了,欣喜无比,“谢钟少爷夸奖。”
钟玉楼微微一笑,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关心询问,“你近来在教坊司可过得安好?”
“嗯,茶音一切安好。”茶音来到他对面坐下,“钟少爷,您呢?”
您这个新年过得开不开心?
想到家里最近发生的事,钟玉楼敛眉嗯了一声。
茶音一愣,过得不开心吗?因为什么不开心呢?
这时,有些气喘的小红抱着琵琶走了进来,“姑娘,你的琵琶。”
茶音伸手接过琵琶,待小红退出门外后,她对钟玉楼道:
“钟少爷今日可有空听茶音弹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