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对方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并且还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这让他如何不震惊不害怕?
眼看着陈敬山步伐坚定地朝自己走过来,陈敬忠紧张到了极致,后背上面已经炸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白毛冷汗。
他“咕嘟”吞咽了下,艰难地开口道:“堂弟,你……”
“堂弟?哼,算了吧,你敢叫我堂弟,我却是不敢应,毕竟,那日在街头,你可是要杀了我。”
“你……”陈敬忠缓缓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在为那日街头上的事情生气?”
“那日你踹断我的腿,还欲将我杀之而后快,难道我不应该为此事生气吗?”
还以为自己吸取他人阳元一事已经暴露了的陈敬忠:“……”
当然能!完全没问题!只要不是关于阳元的事情,随便你怎么生气都没问题!
一颗心悬到嗓子眼的陈敬忠暗暗松了口气,他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道:“敬山,我知道我那天出手是重了些,可我那也是恼你糊涂做错事啊。”
“你我兄弟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我这个做兄长的,虽然在某些方面,可能做得还不够好,有所欠缺。”
“可我是真的在尽自己的能力护着你啊,我也一直都以你为傲,也正因为如此,当你做出调|戏……”
他欲言又止,神情挣扎而痛苦。
然而在场众人,谁都知道他欲言又止后面的内容:调|戏寡嫂。
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大青城公开的秘密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此,不用陈敬忠把话说完整,他身边的那些世家子弟,也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都用鄙夷而厌恶的眼神望着陈敬山。
仿佛他是一坨臭不可闻的垃圾粪便。
陈敬山的面色霎时间变得雪白,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猩红着眼睛怒视陈敬忠,低声吼道:“陈!敬!忠!我根本没有对长嫂做出任何渔具之事,你休要往我头上泼脏水!”
一双眼睛红得厉害,里面赤红一片,好像他只要眨一眨眼睛,立马就能流出滚烫的岩浆来。
陈敬忠不为所动,愤怒才好呢,最好愤怒到发狂,愤怒到失去理智,也好让大家看看他陈敬山的真实嘴脸。
至于陈敬山控诉他踹断他一条腿……他那腿不是好好的吗,能跑能跳的,哪里就断了呢?
陈敬忠叹气道:“敬山,你真的误会我了,那日我朝你发火,是因为我对你恨铁不成钢啊。”
“身为兄长,我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这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说我踹断了你的一条腿,还说我要杀你……这……从何说起啊。”
他一边说,一边将视线往陈敬山的腿上瞄,仿佛在说:瞧,你的腿不是好好的吗。
引导意味十分明显。
他身旁站着的那群世家子弟,注意力也果然被引到了陈敬山的腿上去。
下一刻,他们纷纷叫嚷道:“陈敬山,你自己做下缺德的恶心事,导致自己身败名裂,所以就想拖陈兄下水是吧?”
“就是就是,你说陈兄踹断了你一条腿,可我观你两条腿都好好的,走路比谁都有力气,哪里就断了?”
“污蔑,典型的污蔑,他就是那种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小人!”
……
恶言如潮,铺天盖地。
陈敬山本就不擅长于人争辩,此时他更是一人难敌数张嘴。
陈敬忠则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一旁,君澜冷眼瞧着这一切,没想到她使用治愈术为陈敬山治好断腿,倒是无意中抹去了陈敬忠的罪证。
眼见陈敬山急得面色赤红,毫无辩驳之力,君澜只得走出来。
她目光冷冷地望着陈敬忠,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忽然指间一弹,一股锋利的灵力擦着陈敬忠的脸颊划过。
后者完全反应不及。
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上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鲜红。
陈敬忠的面色瞬间就变了,怒视君澜:“你是谁?你为何要划伤我的脸!?”
那惊恐的神情,还有他眼中森冷的怨毒,就好像君澜划破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往他身上致命之处狠狠捅了一刀。
君澜:“……”
都说女子爱惜自己的脸,胜过生命,可对方一个大男人,脸上不过划破了一道小口子,就惊恐紧张成这个样子,至于吗?!
君澜无语。
不过她也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浪费心神和口舌。
不等四周响起谴责的声音,君澜冷声开口道:“陈公子不必如此惊慌,我在你脸上划破一道口子,只是取材做现场实验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