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符篆?”君澜更诧异了,“你给他用传送符篆?你把他传送到哪里去了?”
目光一抬,看见跟着邱奎一块儿朝这边冲过来的十几个武修,君澜的脑中蓦地冒出一个念头来。
她又扭头望向时越,不可置信地说道:“大师兄,你刚才该不会用传送符,把那家伙传回宗门了吧?”
不然怎么解释对方身后跟着的一串武修?
果不其然,就见时越点头道:“恩。”
君澜:“……为何?!”
时越:“让他搬救兵过来。”
君澜:“……”
要不是确认时越和那两个武修不是一伙儿的,她真要怀疑这家伙的用心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时越没有恶意,那他为什么要一纸传送符将邱奎送回去搬救兵?
总不至于说他觉得只打两个武修不过瘾,所以就召集来一大群武修,然后他再挥一挥衣袖将一群武修放倒,以此来树立自己身为大师兄的威望吧?!
直觉告诉君澜这个可能性不大。
然而表情却诚实地出卖了她的内心世界。
再次读懂她内心语言的时越:“……”就很无语。
他伸指在君澜脑门上弹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你的那样,我没那么无聊,也不需要证明什么。”
他的实力,还需要证明吗?
君澜冷不防被弹了下脑门,倒也不疼,就是这种举动……似乎过于亲昵了些。
她有些不自然,心脏跳动的速度莫名就快了不少。
尤其是时越弹完她脑门后,竟然还帮她去拨被山风吹的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时越的手跟他的人不一样,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冷冷冰冰的,夏天和他待一处,都不用费力摇扇子。
可他的手却很暖,指腹抚过脸颊的那一瞬间,君澜清楚地感觉到了人体特有的温度。
还有那种酥酥麻麻,浑身仿若被电流击中一般的奇特感觉。
君澜的身体陡然绷直,一动不敢动,眼角余光追随着那根在她脸颊上移动的白皙手指。
直到那根手指成功地将那缕贴在她面颊上的发丝挑起来,掖到她耳后,她这才仿若重新活过来一般,暗暗松了口气。
却是再也不敢和时越靠这么近了。
君澜一边小口小口地呼吸着,一边身子不动脚步动,挪着小碎步,不动声色地跟时越拉开了一段距离,又确认了遍这个距离,时越肯定够不到她了,她这才放心了,问道:“那,你为什么特意送那家伙回师门搬救兵过来啊?”
她自以为自己撤退的无迹可寻,却不知悄然拉开的距离就是最大的痕迹。
时越瞥了眼两人之间足可以轻松穿过一辆马车的巨大“鸿沟”,再看看君澜红成了柿子的小脸,他心下了然,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他倒也没有将那鸿沟手动填平,而是望着君澜,笑道:“这些武修,是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君澜愕然,红晕未退的脸上,又多铺了一层问号。
好在时越这次没有再继续迈关子,提示她道:“你 不是要揭露那两个武修欺骗压榨万春谷的事情吗?”
君澜:“……”她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道:“明白了! 你把姓邱的家伙传送回去,让他搬救兵过来,如此以来,我就可以当着他这些同门的面,揭露他欺骗压榨万春谷众人的卑劣行径了!”
“如此以来,他们必将颜面尽失,名声尽毁,从此以后,他们就别想再在人前抬起头来!”
不得不说,时越这一招,真可谓又高又损。
幸亏她和时越没有过节,两人现在还有同门之谊在,不至于站到敌立面上去。
君澜暗自庆幸。
结果她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听时越道:“你说的这个……算是附带的吧。”
两个小小的修士而已,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也不值得他去费心思。
君澜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满满的不屑,也听出了未尽之意。
听她家大师兄这话的意思,当众揭露张孟和邱奎两人的无耻行径,让这二人以后没脸做人,似乎也压根没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纯属无意间的附带。
那他让邱奎搬这么多救兵杀过来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时越见她小脸上又堆满了问号,黑亮的眼睛里面也全是茫然之色,赤城纯粹的仿佛一个不经世事的孩童般。
这般傻,没有他在旁边看护着,怕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吧。
心中这样想,时越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免又大了几分,忍住伸手去揉她发顶的冲动,进一步解释道:“这些武修,是为你准备的,等下你们双方必定要打起来。”
他抬眸,扫了眼万春谷众弟子:“你也看见了,你这些同门个个身娇体弱,哪一个都不是能打的料,所以,等会儿打起来,你要一个人,放倒所有武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