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什么正经事也没做!
秦安咬咬牙,准备回去就给母亲写信,就说这边一切顺利,只是秦明月荒唐,花了一万两买姑娘,所以方家生意上有亏空,叫母亲再送来点银子。
从布庄出来,秦安无论如何不敢再带柳氏去买香膏,不然就要把他自己压在店里了。
原本打算带柳氏找一间好客栈,好好享受春宵一刻,现在也只能是偷偷带她回方家,在方家客房……
谁知走了还不到两步,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秦安吓得后退两步,才发现是秦明月身边的那个女护卫。
“姑娘,主母有请。”应九绝不多话。
柳氏吓得往后一缩,无辜又惊恐,“定是被主母发现了,小舅爷,您可要救救奴婢呀!”
“放心,秦明月她能怎么样?”
应九却不给他们多说的时间,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安虽然想拦,可深知自己不是应九的对手,更知道应九下手黑着呢,随便一碰就是一片青紫,竟然什么也不敢说。
柳氏往后看了看,将手里的衣裳和收拾都交给应九,“不得不”随她一起走了。
秦安兀自替柳氏担心,直到上了马车,才发现自己这一晚上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几百两银子花出去,硬是连柳氏的手都没碰到!
“哼!秦明月!”秦安气恼,猛然踢碎了马车上一个瓷罐,又抱着脚疼的说不出话。
第30章 审问
柳氏随应九回家时, 秦明月正在书房见客,她眼前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样子有些狼狈, 风尘仆仆。信嬷嬷就站在男人身边, 眼圈红红的。
“姑娘,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信嬷嬷一向强势的性子也不禁落泪。
“娘,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大不了我们走就是了!”那男人对信嬷嬷道。
他是信嬷嬷的小儿子,名叫梁成, 从十六岁就开始随父亲走镖, 如今算来, 也在亨通镖局当了六七年镖师了。但与杨老虎杨云豹那种莽夫不同, 他显得斯文很多,一张脸白嫩水润, 像个女孩子似的,身形也是细长纤瘦,说话之前先脸红, 唯有背后一把长剑能看出他是个习武之人。
在秦氏的记忆里,与秦平秦安没有半点兄弟之谊, 反而是信嬷嬷的两个儿子,时常与她一起玩,一起练武, 更像是亲兄弟, 或者说,姐妹?实在是许多女孩子都把梁成当做姐妹, 他小时候学武,后来走镖也都经常把自己委屈哭。
这本是个读书人的苗子, 秦明月心里感叹,偏偏被他那镖师爹弄去学武走镖,也是难为他了。
“自从秦叔去后,他们母子越来越过分。不仅我爹,还有几个在镖局跑了十几年镖的老镖师,都被他们挤兑走了。老虎和云豹以前走一趟怎么也有十两甚至二十两,前几日一单生意做完,老虎还受了一点伤,竟然只给二两银子。说什么是秦叔对我们太好,致使我们贪得无厌,还说……还说我们这些镖师认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梁成眼睛红的像兔子,道。
镖师,尤其是经验丰富能独自带着队伍出去走镖的镖头,在一家镖局的地位极高。秦四海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这些随他一路走来的老兄弟都十分讲义气,不然也挣不下亨通镖局那么大的家业。这范氏母子竟然以为自己是主子,而镖师们是家里的奴才,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不止如此,秦平只相信那些原本就与他们走得近的,根本不管那些人能不能走镖。”梁成冷笑,“前些日子接了个大单,秦安那小子一定要李小六去送,那小子毛还没长齐,根本不能服人,功夫也差劲的很,才出海州不到三天,连人带镖全丢了,至今还下落不明,现在人家正在追着他们要钱呢。”
“姑娘,那秦安,只怕来者不善。”信嬷嬷道。
秦安来的目的,他第一天就说了,只是秦明月也觉得秦四海刚死,范氏就急匆匆地要秦安来岫洲,未免操之过急,现在看来,是捅了娄子填补不上,巴望着方家财产呢。
按着古人的逻辑,方家人死绝了,那财产自然是要落在秦明月兄弟手里。至于秦明月自己,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寡妇,也只配躲在后院委曲求全罢了。
秦明月不想与古代几百上千年的礼教作对,她没那个时间,只是也不能眼看着方家被剥皮拆骨,弄到秦氏那两个如同豺狼的弟弟手里。她看过原著,知道秦平秦安是什么德行,只怕方家的财产到他们手里的那一天,就是她们母女再不见天日之时。更何况她在这边留不了太久,一旦她也‘死’了,只剩下方絮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恐怕连长大都很难。